17.第十六章(1 / 1)

蕭體現的是一種極限控製,或者說,絕對控製!通俗來講,同樣是一點祭靈,【凝冰雪鳳】可以摧毀一個山峰,而蕭可以摧毀整個連綿不斷的山嶽。

他本來想測試一下顧羽騰的極限有多少,但現在看來他玩的有點過了。

“哧啦——”不知道有多少獸爪又在他的身上留下鮮血橫飛的傷口殷紅的血液夾雜著汗水劃過胸膛,雙腿,指尖……顧羽騰不甘心看著蕭。

為什麼!?他不明白,為什麼蕭救了他,此時卻要至他於死地,這強烈的反差讓顧羽騰一時很難接受。

顧羽騰冰魄色瞳孔中的那些赤紅色的血絲像是有些自己的獨自意識,他向蕭傳達的感情也並非是茫然,而是暴怒,來自地獄裏冤魂的暴怒。

在那濃鬱的暴怒裏還有無休無止的殺戮氣息從瞳孔中從他赤紅色的紋路中傾瀉出來,像是衝破閘門的洪水,氣勢洶洶,不可阻擋。

蕭漠然地看著顧羽騰,“封印。”顧羽騰身上繚繞的赤紅色血氣緩緩消散,蕭的控製似乎連這些殺戮氣息同樣有效。“是時候讓你的人都回來了吧。”

“吼——”在蕭的身後還懸垂著一人,中年的模樣,體型勻稱,身材修長,紋有紫龍的長袍披在他的身上,隨著他的呼吸有規律地擺動。除了一對墨綠色的瞳孔,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頭上那對紫金色的彎角,彎角成螺旋狀自額前探出,一直伸到頭頂上方才停止,那對紫金雙角在日光下折射出威嚴的光芒。他仰天長嘯,嘯聲低沉,觸發了每個獸族的心弦。

這是獸族通用的撤軍嘯聲,同人族的鳴金收兵效果相同。

“誰啊!”

“沒見我殺的正盡興呢”

“那個要撤軍的慫家夥,真是給我們獸族丟人。”

雖然罵罵咧咧,但所有的獸族不約而同地轉了頭——他們想看看誰這麼沒用。

但這一轉頭,他們都呆在了半空中,一個個獸軀靜止,動都不敢動。這一刻,他們像是忘記了顧羽騰,獸瞳中都隻留下了一個中年人的倒影。

靜!死寂一般的靜!隻有清晰的心跳聲能顯露出這些獸族的緊張。

“撲通——撲通——”

隻見那中年男子臉色陰沉,剛毅的雙瞳射出駭人的精光來回在這些獸族的身軀上掃視。那對紫金色的雙角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更加耀眼。

“皇!”那隻九階雪甲魔狼在半空中就匍匐跪拜,原本在獸群中被稱為首領的他立刻慫了數百倍,小貓似的扣首。

他的麵前,是獸族的皇啊!那是神明,是天地!是不可逾越!

嘩啦啦還健在的獸族戰士一齊跪拜,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誰讓自己嘴欠呢。他們的每一寸皮膚都像是在燃燒,中年人掃視的眼神像烙紅的利刃一樣狠狠地紮在他們的血肉裏,一片一片地切割,勾劃……

沒錯這中年人就是魄痕,獸族的皇。

魄痕的心思此時卻並不這件事上,他的獸瞳中反射出幽幽綠光,想是在思考著一些複雜繁瑣的事。他的眉頭禁閉,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倒的獸族,“起來吧。”

“謝過我皇。”

所有的獸族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後背的冷汗雨點似地滴落。

沒事!?竟然沒事?皇今天高興?又或者皇沒聽到?

最後一個問題他們是真的想多了,“再讓我聽到一句,殺無赦。”魄痕淡淡的說了這一句話。所有的獸族戰士又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還好今天皇高興……

可是魄痕真的高興嗎?他看著樹林之後的羽夢兒,和她膝下的赤金色法陣,眼神呆滯,嘴中慢慢說著什麼,但是沒人能聽清。

“怎麼,不信?”在場的生靈中也隻有蕭敢這麼和他說話。

“哼,”魄痕看了看天,碗口大的電光已經在黑雲裏遊走,隨時都有可能劈下來。“撤軍,百裏之地,不得入內。”雄壯的聲音在每個獸族戰士的耳邊回響。

他們哪還敢再多說話,一個個溜的比誰都快,萬一皇又不開心了想跑都跑不了。原本還略顯擁擠的空間此時蕭條了許多。剩下的隻是他們寥寥幾個,和一地的斷肢殘骸。

綿延在顧羽騰周身的殺戮氣息盡數消散,冰魄色的瞳孔重新變為最澄澈的瑩藍色,他一下子又變成了那個長不大的鄰家小孩,單純無暇,可以撒嬌,可以吵著找你玩糖果。

世間的一切美好又重新回歸到他的身上,唯有他脫力的雙臂和男身血汙的長衫證明過他有多殘暴。顧羽騰手中的血液終究再也無法被曆史洗刷。

這一次,他不是僅殺了俞天這麼簡單,他殺了數百頭獸族,為了夢兒而殺。而這,又或許才是殺戮的起點……

“蕭——”再無外力支持的顧羽騰終究像折翼之鳥從空中墜落,爆裂的血管噴出的鮮血劃出一條血線,那場景之悲涼,像掉入了陰冷的深淵,無法挽回,無法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