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腳尖捅了捅男人:“喂,大哥,你怎麼了?”
男人像是暈過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打開手機電筒對著照了照,這人皮膚黝黑留著小平頭,年約三十,穿著花襯衫、破洞牛仔褲,手臂和心口上全是紋身,一看就不像好人,臉上又這麼多血,也不知道是不是背著事,被人尋仇扔在了這裏。
想到這裏我四下看看,打算轉身離開,誰知剛轉過身來腳踝就被男人拽住了。
“兄弟,救、救救我。”男人氣若遊絲道。
我哆嗦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要不我幫你打110吧,啊?”
男人始終閉著眼睛,隻見他揚了下嘴角,咳嗽道:“找、找條子沒用的你要帶我去寺廟、教堂才行。”
我愣住了,傷成這樣不該找警察去醫院嗎,去寺廟、教堂這些宗教場所管什麼用?
見我不做聲男人說:“兄弟,我兜裏有些錢你拿著,算幫我一忙,隻要把我送到寺廟、教堂附近放下就行。”
我顫聲道:“大哥,這不是錢的問題啊。”
男人沒反應了,我推了推他,靠,又暈過去了。
我有些手足無措,這可怎麼是好,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又隻是個小要求,我要是見死不救豈不是太冷血了,東北爺們可幹不出這種事。
我苦笑了下,心說你也是走了大運了,這麼巧我就住在寺廟邊上,中國人迷信認為寺廟邊上陰氣重不適合居住,所以寺廟邊上的房子租金便宜,我壓根就不信這套,圖便宜就住過去了。
我背上男人回家,到家後把他扔在沙發上,簡單幫他清理了下血跡,等洗幹淨後發現他臉上並沒傷口,也不知道傷在哪,我也不管了,隻求他不要死在我家就行,否則就說不清了,等他明天醒來趕緊打發走。
我疲憊的倒在床上睡著了。
次日一早我剛醒來,就注意到男人像個沒事人一樣盤坐在沙發上,盯著我出神,就好像我是個沒穿衣服的小媳婦,這年頭變態太多了,我緊張的扯過被子捂住了關鍵部位,不高興道:“你瞎瞅啥呢?”
男人揚了下嘴角,用廣東口音的普通話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靚仔,你是不是去過泰國?”
我一頭霧水,心說去你大爺的泰國,老子都混成超市打工的了,別說去泰國了連泰州都沒去過。
見我不吭聲男人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說道:“你這離寺廟夠近,我要在這躲幾天。”
我頓時從床上彈了起來:“啥,你要住我這?!”
男人重複了一句。
我頭都大了:“大哥,我好心把你救回來你怎麼還賴上我了,沒事了就趕緊走吧,別把警察和道上的招來了,我不想惹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