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皇正夫舉辦的賞花宴,雲蘇懶散的坐禦花園自己的位置上,手裏拿著一根碧綠色細竹做的毛筆,筆尖黑棕色的狼毫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常被精心護理的。
手中的狼毫筆轉的飛快,隻留下道道殘影。她目光看著坐在自己對麵不遠處的公子,那人正是江淮。
“九殿下這是在看什麼?”一道女聲響起,並沒有對雲蘇造成幹擾。她嘴角輕勾起一些弧度,絕美的側臉柔和的要命。
秦衣順著雲蘇的目光看去,是侯府的方向,但她具體在看誰,就不得而知了。
雲蘇思緒飄遠,上輩子宮變之後,上位的皇太女把跟她爭過權的皇女全都殺了,包括她。
那時候她的靈魂並沒有消散,而是渾渾噩噩的飄在皇宮上方。她看著皇太女繼位,成了新一任女皇。
那個之前總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江淮,轉身就投入了新皇的懷抱,她輕笑。人嘛,趨利避害,追名逐利本就是本能,她並不怪他。自己要不是為了奪權,也不會死的那麼淒慘。
可是江淮卻在新皇登基三天就把新皇殺了,新皇的生父發了瘋的報複江淮,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型,他卻隻是笑。嘴裏總是念叨著什麼,雲蘇湊近了聽,他說的是:該死,她該死,是她殺了九殿下。
後來雲蘇還是沒有去投胎,她飄在虛空中,無意間進入了逍遙境,修煉出了身體後,又在一念之間,回到了她沒死之前。
現在女皇陛下還在位,且身體康健。皇太女和皇女們也還沒開始爭權,雖然暗地裏小動作不斷,但沒人敢在明麵上搞事情。
逍遙境成了雲蘇的隨身空間,現在的她依然可以修煉,但有了肉身的她還需要鍛體,這是個大工程,要慢慢來才行。
這一次,她也是為了他而來。若他對自己無意,她便護他一世無憂,若他對自己有意......
她目光再次鎖定對麵的江淮,卻見他的目光從自己臉上快速移開,慌亂又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別的地方。
雲蘇垂眸,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手中的狼毫筆停止轉動,狼毫輕沾了些杯子裏的酒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寫著些什麼。
秦衣探頭過來看,就見她桌子上被未幹的酒漬寫滿了江字。
秦衣困惑的看了眼雲蘇,又看向侯府的位置。九殿下是看上江侯爺的勢力了?還是看上江侯爺家的哪位公子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就開始各家公子展示才藝了。
因為參加賞花宴的全都是朝中權貴的家眷,若是能在賞花宴得到皇正夫或者個別貴人的誇讚,那可是都是好名頭。所以各家公子都拿出自己的十二分看家本領,隻為得到一句誇讚。
輪到侯府的時候,雲蘇狀似散漫的托腮,看著江淮抱著琴坐到了場中央。
江淮餘光若有似無的從雲蘇位置上飄過,見她也在看自己,不禁有些緊張。
一曲落,沒有出彩的地方,也沒有出錯的地方,中規中矩,平平無奇。
雲蘇揚眉,前世他可是一曲拿下了剛繼位的新皇,一首曲子彈得精妙絕倫,加上他有意炫技,更是引人移不開視線,如今這是?藏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