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海南丟初探商海 (2)(1 / 2)

江虎生說,“如果芋頭關押在一般的巡捕房,一般的警察署,打打關節,找找關係,再花點錢,她人就能放出來。可是,關進了旅順大獄,恐怕一般的關係是望塵莫及的。隻聽說有人關進去了,沒聽說有人走出大獄。”

聽了這話,孔昭德心情抑鬱,悶悶不樂,受他的影響,大夥也沒了情緒,接風的酒也喝不下去了。江虎生和馬大潮都安慰孔老三,事有事在,急也沒用,再找找人,打聽打聽,誰也說不好天上哪塊雲彩下雨,說不定芋頭命大,她也許會逢凶化吉。

二人告辭以後,孔昭德仰麵朝天地躺著,此時的芋頭在旅順大獄裏麵,還不知吃了什麼樣的酷刑,他想,有個什麼錦囊妙計,能把芋頭從苦海中救出來……想啊想啊,他想得頭疼,想到最後,禍根就是二哥。一切源他而起。他逃了,把芋頭關進了大獄,成了他的替罪羊。正想這些讓他揪心的事的時候,猴子氣喘籲籲地跑回了船上報信,他們在碼頭上打起來了。蔡包子跑老毛子水手打了起來,蔡包子讓人揍了,咱們弟兄都去了,老毛子的人也都來了。聽到這話,孔昭德一個滾兒跳了起來,“快,帶我去看看。”

在碼頭外麵的一個窯子門前,蔡包子給打倒在地上,鼻子流出血來。海南丟號的弟兄們正與那個長得如同狗熊一樣的老毛子水手扭扯在一起。

孔昭德上前厲聲喝道,“放開!”海南丟號的弟兄們看見了三哥,他們都鬆開了手。那個老毛子水手根本沒把孔昭德放在眼裏,他們仍然死死地揪著海南丟號的人。

孔昭德問,“你為什麼打人?”

老毛子就像沒聽見一樣,滿身酒氣的他竟然從地上抓起了蔡包子,還要把人往地上摜。他這一下,激火了孔昭德。他衝上前去,一個快絆,把老毛子放倒在地上。老毛子嘴裏不知嘟囔些什麼東西,從地上站起來,他張開了雙臂,泰山壓頂一般,朝著孔昭德撲了來。孔昭德閃身而過,老毛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幾乎把地上砸出一個坑來。

孔昭德強按著怒火,他對兄弟們說,“我們走吧。”

猴子急了,“三哥,揍他一頓,他太欺負人了,罵我們是黃皮猴子。”

“你們這麼多兄弟竟然讓自家的人吃虧……還不快走,都是喝酒惹的禍。”

就在這時,那個老毛子不依不饒,從後麵撲上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非要與孔昭德打一架。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中國人真的太熊包了,這麼多人,竟然讓一個老毛子揍得滿地找牙。碼頭上的人們紛紛議論著。”

這個老毛子也實在太猖狂了,他是為了與蔡包子爭奪一個高麗窯姐,兩個人才動了手。孔昭德的一再退讓,讓他也是得寸進尺,他以為身材矮小的中國人不是他的對手,不敢與他對陣。孔昭德一直壓著火氣,小不忍則亂大謀,看著他的弟兄們與俄羅斯人打架鬥毆,聯想到芋頭的遭遇,為了壓下燃燒起來的胸中怒火,他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把那鹹鹹的血水吞咽進了肚子。老毛子不依不饒,步步緊逼,他看見了,在不遠的地方,從一個酒吧門口,走出了幾個俄羅斯水手,他們似乎得到了風聲,正在朝著這兒奔過來。

孔昭德吩咐猴子他們,“你們幾個先回到船上,解開纜繩,等著我。”

猴子不放心,“三哥,留下你一個人要吃虧的。”“你們先走,我隨後就趕回來。”

在一個空地上,隻有孔昭德一個人應對四個老毛子水手。他們身材魁梧,渾身生著了黃毛。麵對著一個孔昭德,他們根本就沒把他看在眼裏。是到了應該出出氣的時候了,他已經讓自己放鬆下來,其實他已經運足氣。沒有等到老毛子下手,他一腿已經踹了出去,踹在那個惹事的老毛子膝蓋的側麵。他慘叫了一聲,重重地摔倒了。隻聽得他的膝蓋嘎吱一聲,至少筋骨嚴重挫傷。另外一個老毛子遲疑那一瞬間,他一個通天錘砸在了他的下巴上,他仰麵朝天地倒下了。接下來,孔昭德如同風卷殘雲,將老毛子一頓痛扁,他從來也沒有下狠手打過人,因為自己的弟兄受欺負,因為芋頭姑娘的遭難。老毛子到了人家的碼頭,耀武揚威,欺負人家的人。真正叫做騎在人家的脖子上拉屎。人家的家裏人死絕了嗎?人家尚未出手。從到關東以來,壓在心頭的那股子火氣,統統泄放了出去。那四個比他大出一倍重量身體的老毛子水手,讓他一個孔老三揍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圍觀的中國人給孔昭德叫起好來,“中國沒有能人嗎?有能人,能人都沒出山。”

這時,也有人認出了孔昭德,“這不是孔老三嗎,當年在碼頭上幹過小杠,他的二哥就是孔老二。孔老三,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