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見王同從包裏拿出一個東西來,不知道又是什麼儀器。我們剛要說什麼,他卻把手指豎在唇邊,示意大家不要說話,隨後,他用手往裏麵指了指,我們明白了,他這是建議我們往裏走。
這是怎麼了?怎麼王同忽然變得神秘兮兮的,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我們還是照他說的做了。
我們一直往裏走了很遠,就聽蒙老頭低聲說:“在往裏就是危險區域了,小夥子,不能再往裏走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王同打著手電,往後看了看我們走過的距離,這才晃了晃手中的儀器,壓低聲音說:
“這是一個氣流檢測器,最早是北歐盜寶賊發明的,在古代的北歐,由於戰亂比較頻繁,很多有錢人都在山中修建了藏寶洞,有的藏寶洞規模還很大,這種藏寶洞大多是利用已有的天然山洞開鑿而成,但為了防止自己的財寶被盜,其結構比天然的山洞複雜的多,很多山洞橫七豎八交織在一起。
這些連在一起的山洞,往往通過小孔相通,因為通過小孔,他們可以觀察別洞道裏的情況,如果發現盜寶賊進了相鄰的洞道內,他們就可以盡早防範了。
但這種用來觀察的小孔,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種——我們通常想象的那種用於觀察的小孔,應該是用眼睛看的,但在這種藏寶洞中,通常意義的窺視孔是行不通的。
因為這些山洞之間的洞壁,相隔至少幾米,甚至十幾米,你要是在這種洞壁上直接鑿個孔看的話,不但容易暴露,其實能觀察到的視野也非常有限,但這些北歐人非常聰明,他們想出了一個很絕妙的方法。
在北歐的山上,有一種奇怪的樹,因為質地非常堅硬,並且顏色也和石頭相似,當地人稱之為 ’石樹’,這種 ‘石樹’樹幹很細,隻有胳膊般粗細,但又很高,大部分都能長到十多米高,而且它有一個非常奇特的特性——它的樹幹的質地非常特殊,其紋理好像被風刮倒的稻草一樣,順著同一個方向倒。這就造成了它的單向傳聲性。
什麼叫單向傳聲性呢?
就是順著紋理的傳聲性非常好,你以極低的聲音說句話,聲音就能順著石樹的樹幹傳到另外一段;但如果你逆著紋理的方向說話,即使說再大聲,聲音也幾乎穿不過去。
這有點像是那種單麵透明的玻璃——從玻璃的一側能清楚的看到外麵,而外麵的人卻看不清裏麵。
這些藏寶者先把山洞間鑿一個孔,然後把這種石樹的樹幹塞到這種孔裏,兩端再用石頭粉末塗抹偽裝好,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在比較核心的山洞裏,通過這種石樹的傳聲作用,而能聽到外圍山洞的動靜了,而由於這種樹木的單向傳聲性,即使藏寶者在另一端大聲說話,闖入外圍山洞的盜寶賊也聽不見。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種石樹的樹幹兩端即使偽裝再好,還是避免不了有微小的縫隙,於是,盜墓賊們就發明了這種氣流檢測器,隻要檢測出洞壁上有微小的通氣孔,就可以知道在另外一側,還有一個山洞,並且那個山洞藏的寶也許更多。
這反而成了盜寶賊尋找藏寶洞的一個重要線索。
當然,盜寶賊一開始使用的氣流檢測器,是非常原始的,他們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海螺,他們先把一個漏鬥一樣的東西,插到田螺的一端,然後拿著漏鬥口靠近洞壁來回掃,如果洞壁上有微小的空洞,氣流就會吹向田螺。
他們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檢測出洞壁上的小孔的。
而我用的這個儀器,雖然原理上和盜墓賊用的一樣,但已經融入了現在最先進的技術,因此它的靈敏性極好——即使洞壁上有針尖大小的孔,它就能檢測出來。”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羅裏吧嗦講這些沒用的東西,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啊”,胡夢毫不客氣地說。
而王同則和平時一樣,對於胡夢的冷言冷語毫不在意,很平靜的繼續說:“胡夢,你不要著急嗎,聽我細細說,這東西當然對我們有用,並且用處還很大,也許我們能不能出去,就靠它了。
因為這種儀器另外一個重要的作用,是通過洞內氣流的特點,定位洞內的出氣孔。因此,可以用這種儀器找出口。現在對我們來說,正好用的上;我們都知道,洞穴的出入口,一般可以沿著洞內的水流方向找,但如果洞內沒有水流的話,隻能通過氣流來找了。
可氣流很複雜,如果不用儀器,而單純靠人的感覺來找的話,非常的困難,尤其是在地形比較複雜的洞穴內,而對這種儀器來說,卻可以大顯身手了。”
蒙老頭聽完王同的話後,連連點頭,並興奮地說:“嗯,太好了,如果這東西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肯定能找到出口的。你們還記得嗎?我門口的那兩個獅子,應該就是最近的通氣孔,隻是我不了解那兩個通氣口在內部的位置,如果這儀器能幫我們找出來,也許我們就有出去的希望了。即使出不去,在靠進通氣孔的地方,手機也可能會有信號的,那樣,我們就可以聯係到外麵了。”
這時,我們才算真正理解王同這種儀器的“威力”。王教授也高興地說了句:“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