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迅速拿出那個羊角狀的東西,迅速的敲了幾下,這種東西再次展現出它神秘的力量——隨著每次敲擊聲,都在那個 ‘蜻蜓牆’的牆體內,產生一種水紋般的震動,隻敲了四五下後,那堵 “蜻蜓牆”就土崩瓦解,而那群蜻蜓又紛亂地飛到別處去了,恢複了它原來的樣子,好像剛才那詭異的一幕,根本沒發生過似的。
我們站在那裏愣愣地看著那群飛舞著的蜻蜓,過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嘩嘩的掃地聲,大家連忙扭頭看過去,原來不遠處有個人,正在拿著用竹子綁成的大掃帚,掃院內的落葉,那人看起來有五十多歲,和王教授的年齡相仿。
鄭旭低聲對我們說:“這是負責收發室的老史,平時他也負責打掃院內衛生。”說完後,便向老史走過去,我們不知鄭旭要幹什麼,也連忙跟過去。
鄭旭和老王打完招呼後,突然問了句:“老史,你們這裏的蜻蜓是不是很怪?怎麼突然會形成一堵牆,擋在人的前麵呢?”聽鄭旭這麼問,我們都愣了一下,因為誰也沒料到鄭旭會突然直接這麼問,難道她這又是采取的 “突襲”策略——用突然的發問,讓被問得人沒時間準備,從而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我們原本認為,老史聽到這個問題後,肯定會非常震驚,但完全出乎我們意料的是,老史卻隻是平靜地淡淡一笑,用他很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哈,這很正常啊,我們這裏的蜻蜓都會這樣的,尤其是幾個人在一起走時,它們就會突然形成一堵牆,擋住你的前麵,我經常遇到的,可能是這些蜻蜓一種特殊的生活習性吧。”
“那你們這裏的鳥、青蛙、螞蟻等,是不是也都很特別?”胡夢突然問道。
聽完胡夢的這個問題後,那個老史則顯得有點詫異搖搖頭說:“沒有啊,我們這裏的鳥、青蛙之類的,就沒什麼特別的了,就這種蜻蜓比較特殊一點,不過我覺得這也沒什麼的——即使同類的東西,在不同的地方,長相和習性也會不一樣的,所以,別處的蜻蜓不會這樣,我們這裏的卻會。”
鄭旭又和老史隨便聊了幾句後,便和我們走到院內的一個小花園旁,而老史則繼續掃他的地了。
經過這件事,我忽然覺得,鄭旭的那個猜想也許是對的——就是縣城裏所有的動物,都有非同尋常的智力;要不然怎麼隨便遇到一種動物,都會如此詭異呢?
意識到這點後,讓我忽然有種很奇怪、又很複雜的感覺。假如我在吃一隻雞時,如果知道那隻雞的智力相當於一個兒童,我會是怎樣的感受?那應該是驚悚、惡心、怪異等混雜在一起的感覺。
再想想我們之前遇到那些怪異的生物,比如,在那個石井旁遇到的那個身上有龜殼的怪物,還有在餐館裏的特殊的 ‘魚’,以及僅僅看到圖片的水龍獸,看來,這個小縣城裏的動物,不但外形怪異,它們的行為更是無比詭異。
鄭旭以前說過,這裏所有的怪異,都是因為特殊的環境造成的,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也許正是因為整體大環境不一般,才使動物異常表現不僅僅是個例,而是一種普遍的現象。
“在那場毀滅性的災難爆發時,史前人類之所以選擇這裏、作為最主要的避難所,很可能就因為這裏環境特殊,而且他們的後代長袍人,還準備把這裏建成基地,也說明這裏很特殊,至於特殊在那裏,我們暫時還不知道。”
秦晴的這番分析,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連鄭旭和王教授也都點了點頭。
王同出神地看著遠處那群蜻蜓,突然緩緩地說:“我忽然想起一個關於蜻蜓的事情來,並且也極度怪異。”
“哦?是嗎?那你說說看”,王教授現實一愣,然後顯得很有興趣。
王同點了點頭,眯著眼睛,仍舊看著那群蝴蝶,不疾不徐地講了起來:
“在北極圈裏生活的一些居民,曾信仰一種古老的宗教,叫做 ‘蜻蜓教’,蜻蜓就是這種宗教的圖騰,這個宗教的葬禮很特別,他們會有專門的祭司,用特殊的工藝,先把死者的屍體做成蜻蜓狀,然後風幹後,再做成風箏,這種巨大的風箏遠遠看去,像是隻大蜻蜓。
如果這種用人體做的、蜻蜓狀的風箏,在空中飛的越久,就代表人死後的靈魂,到了更高的天堂裏。而飛最久的屍體的後人,就有當部落首領的機會。
正是因為如此,祭司在這種部落裏的地位極高,因為他們用屍體製作蜻蜓風箏的技能,可以決定哪些人可以做部落首領,而這種匪夷所思的方法,竟然是他們選擇部落首領的主要方式。
從各方麵看,這種習俗都極為怪異。
在北極圈裏,幾乎看不到蜻蜓,這是因為蜻蜓是冷血動物,其身體的溫度,會隨外界溫度的變化而變化,因此,它們隻能在溫暖的白天才能活動,而在黑暗寒冷的北極圈裏,它們則是無法生存的,既然如此,那麼生活在北極圈裏的人,為什麼會把幾乎從沒見過的一種昆蟲,作為崇拜的圖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