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盯著那人,不動聲色地問:“那你能不能大概跟我們說一下,比死亡還要可怕一千倍的狀態,到底是種什麼樣的狀態?”
那人再次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躺在那裏,好像根本沒聽到王教授的問題似的,一時間,大家都不知說什麼好,屋裏的氣氛僵住了。整個房間裏鴉雀無聲,隻有牆上鍾表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看來那人並不願意回答王教授的這個問題。
可就在這時,事情卻有了意想不到的轉折——忽然,一陣急促的砰砰聲傳了過來,好像有人在敲窗戶,大家連忙扭頭看過去,這才吃驚的發現,有幾隻麻雀正在用嘴啄窗戶上的玻璃!並且啄的力道很大。
如果是啄木鳥的話,我們的震驚程度也許會小些,畢竟啄木鳥有這種 ‘啄’的動作,還比較正常些,但這明明就是幾隻麻雀,怎麼可能會像啄木鳥一樣、用那麼劇烈的動作啄東西?而且它們啄的是玻璃、而不是木頭,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正當我們都盯著窗戶看時,忽然聽到那人無比驚恐的喊了聲:“快……快把這些麻雀轟走”,說完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和王同連忙走過去,從裏麵使勁敲著玻璃,試圖把那幾隻麻雀嚇跑,但卻毫無作用,它們依然在瘋狂地啄著,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正當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我猛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那種聲音極有穿透性,震得我耳膜微微發疼,但卻幾乎在一瞬間就消失了,而且無法辨別那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但就在那個奇怪的聲音出現的同時,那幾隻麻雀也幾乎是在瞬間就飛走了。
當再次恢複平靜後,我們看到那人已經大汗淋漓,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一副無比震驚和痛苦的表情,我們正準備叫護士進來,那人卻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大家雖然對突然發生的一切很不解,但也並沒手足無措,因為在這個小城裏,這些詭秘的事件隨時都會發生,我們有點見怪不怪了,見那人不讓我們叫護士,知道其中必有原因,也便照著他的意思做了。
就這樣,一直過了大概三四分鍾,那人才又漸漸地恢複了正常。
雖然在我們交談的這段時間內,那人的情緒波動很大,但我卻能明顯感到,他的病情好像在迅速的恢複——我們剛進來時,他連講話都很吃力,而現說話卻毫不費力,精神也好了很多,這種變化很自然,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你們看到剛才那幾隻麻雀了嗎?它們就是來自地獄的 ‘地獄之鳥’”,那人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悠悠地說道。
“ 什麼 ‘地獄之鳥’?那不就是幾隻普通的麻雀嗎?”我不解地問道。
那人並沒理會我的話,而是滿臉疲憊、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 ‘地獄之鳥’的可怕之處,不是傷害你的肉體,而是它的啄木頭的聲音。”
“啄木頭的聲音有什麼好怕的?我家的旁邊就有一棵大樹,經常能聽到啄木鳥啄木頭的聲音,並沒覺得有任何可怕之處。”
聽完我的話,那人隻是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那不一樣,這種麻雀的啄木頭的聲音,節奏非常特別,那種節奏對我來說,就像是一種語言,或者說是一種傳遞信息的密碼,而那些信息一旦被我全部接受,我就會有那種比死亡還要可怕一千倍的感覺,幾十年前,我已經接受了一部分了,但我由於及時逃掉了,所以還有三分之二左右,沒能完整傳遞給我。
如果那些信息都完整傳遞給我的話,那麼我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遭受世界上最可怕的煎熬。”
說到這裏,那人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可能由於極度的恐懼,連他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那這種麻雀啄木頭的聲音,是不是隻對你們這些人有效,而對我們這些普通人就沒什麼影響呢?因為你說的麻雀啄木頭的節奏,我們根本就聽不懂,因此也接收不到啄擊聲所傳達的信息。”
胡夢這麼一說,我覺得倒是挺有道理的,那個神秘村莊的村民,是很特殊的一群人,他們可能就是史前人類的後代,而他們腦後殘存的那個神秘凸起,就可能是史前人類特有的一種器官,史前人類可以用那種器官直接傳遞信息,而不像我們現代人類,還需要語言、文字等方式來傳遞信息。那種麻雀啄木頭的節奏,或許就是一種特殊的編碼信息,也許隻有他們腦後的凸起可以直接接收,而一般人應該感受不到。
那人好像也覺得胡夢的這種推測有道理,便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犯了村裏的戒律、或村規之類的?”王教授忽然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