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蒙老爺子,我明明看到老風頭在情緒激動時,胸部劇烈起伏著,而且呼呼地喘著粗氣,您怎麼說他沒有呼吸呢?”,秦晴一臉質疑地問蒙老頭。
蒙老頭也一臉困惑地點點頭說:“嗯,你說的這點我也注意到了,確實如此,這就是老風頭的詭異之處,好像是時而有呼吸,時而又沒有,時而看起來很正常,時而又瘋瘋癲癲的,真讓人捉摸不透。”
“沒有呼吸卻還活著?那不是僵屍了嗎?真的會有這種事?”王同對蒙老頭說的這些,也是將信將疑。
而鄭旭則依然語氣平靜、甚至有點冰冷地問蒙老頭說:“那這三個凸起的石頭,究竟是什麼?它們和老風頭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要用腳踩時,您和小李會如此緊張?”
鄭旭問的如此直接,沒為蒙老頭留一點餘地。
蒙老頭有點尷尬地抿了抿嘴唇,卻並沒回答鄭旭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們一句:“你們見過用來捕獲獵物的陷阱嗎?”,蒙老頭這種反問、真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他是在轉移話題,還是別有深意?
見我們沒人回答,蒙老頭這才繼續說下去:“陷阱裏一般都插著樹枝削成的釺子,獵物掉下去後,會被刺身體,甚至有的內髒都會流出來,幾十年前,我們這座小縣城裏以打獵為生的人還很多,而周圍一帶的山中,也有很多陷阱,因此,我們本地人一般都不太會在山中亂走的,因為萬一掉陷阱裏,那結果就不堪設想了,我還記得當時有一位外國專家,在附近一帶的山中考察時,就掉進陷阱裏了,等發現他時,他已經慘死在裏麵了。
並且他掉進去的那個陷阱,是用來獵捕大型野獸的,因此不但深,裏麵用硬木削成的扡子,也又多又長,那個外國人掉進去後,肚子被刺破,腸子和糞便流了一地,因為他是臉朝下掉進去的,臉上也插進去了一個木扡子,被完全毀容,那種場麵真是太慘了。”
蒙老頭說到這裏,忽然嘎然而止,他一臉的痛苦和恐懼,而且閉起眼睛、皺著眉頭,好像回憶起那種慘烈場麵,仍讓他痛苦不堪,但聽他說完這些,我們卻都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為何忽然扯到這件事上來。
“您的意思是不是說,這三個石頭凸起,也和陷阱有關?”鄭旭不動聲色的問道。蒙老頭仍然閉著眼睛,好像仍沉浸在一種痛苦的回憶中,並沒回答鄭旭的問題。
“難道這個山坡上有陷阱?而這三個石頭凸起就是陷阱的機關嗎?”見蒙老頭沒回答,胡夢也吃驚地繼續追問著。蒙老頭這次卻搖了搖頭,我們徹底的被弄糊塗了——既然這三個凸起不是陷阱的機關,那蒙老頭又為什麼會然扯到陷阱呢?
“既然那三個石頭凸起不是觸發陷阱的機關,鄭旭要用腳踩時,您為何那麼緊張呢?”一直沉默的張大軍,也忍不住問道。
“因為隻要踩了那三個石頭凸起,就有可能會變成 ‘腐臭癖’,那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唉……想想都讓我受不了……。”
蒙老頭講到這裏時,忽然結巴起來,而且還幹嘔了幾下,好像要吐出來似的,在我的印象裏,蒙老頭並不是個情緒容易失控的人,除非談到他兒子、侄子的死,他才會比較激動,一般都比較內斂,但不知為什麼,講到這裏時,他竟然有這種怪異的反應,而且顯得語無倫次,好像有點說不下去了,而且他說的這些話,讓我覺得有點不知所雲,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 “腐臭癖”。
蒙老頭又長長出了口氣,看了看小李,像是讓小李替他說,小李則心有默契地點點頭,接著蒙老頭話說:“其實我們老板後來的發現,更加詭異。這大概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時這裏還不是什麼公墓,也沒什麼遊客,隻有幾處荒蕪的墳頭,陰氣森森的,平時小縣城也沒人來這裏,可能是野熊比較喜歡這裏的環境,而且當時這個山坡下還有一個水坑,野熊便經常來這裏飲水,於是,有個獵人在這裏挖了個陷阱,想專門捕幾隻野熊。
但那個獵人布好這個陷阱後,卻忽然暴病而死,這樣一來,也就沒人定期來檢查這裏的陷阱了——而按照慣例來說,一般獵人布好陷阱後,每過兩三天就會去檢查一次。
很湊巧的是,陷阱布好不久,就有一隻野熊掉了進去,並且被陷阱裏的尖利的木扡子刺死了,但由於陷阱的主人死了,卻沒人及時把那隻野熊弄出去,那正好是三伏天,野熊的屍體當然很快也就腐爛了。
而老板卻經常來這裏,因為這裏背陰,環境也比較濕潤,所以長有一種野菜,在做菜時放進這種野菜的話,可以大大增加菜的美味度,那天老板往這邊走時,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腐臭味,等他站到這個山坡上往下看時,發現下麵有一個人正蹲在地上,那人還從地上撿起些什麼往嘴裏塞。老板便連忙從山坡下來,向那人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