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還讓我們感到有點意外的是——那隻“猴子”並不怕我們,它不時地往我們張望幾眼,但好像對我們視而不見,依然用樹枝打樹上的果子,這種場景讓我感到很錯亂,仿佛是在一個荒謬的夢中似的。
“風凱,過來。”也不知胡夢哪來的勇氣,可能她聽蒙老頭說了這隻 “猴子”來曆後,感到非常好奇,才高聲叫了一句。聽到胡夢的喊聲,那隻 “猴子”隻是往這邊看了看,顯得無動於衷,仍繼續啃吃打下來的果子。
而小李則有點緊張地對胡夢說:“別招惹他,這樣很危險的。”聽小李這麼一說,我們更加意識到這隻所謂的 “猴子”,肯定隱藏著很多秘密。
“蒙老爺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快講講啊”,王同忍不住催促道。
蒙老頭這才又一臉憂傷地點點頭,看著那隻怪異的“猴子”,緩緩地說:“在附近大概方圓幾百裏的地方,千百年來流傳著一個傳說,說是在這一帶的山裏,有一個地方,是修仙得道之所,隻要在那個地方修煉上若幹年,就能得道成仙了,而且傳說那個地方四季如春,風景優美,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之所以有這種傳說,就是在一些地方誌上,曾經記載過在秦漢時,有十多位術士來這一帶修煉長生不老之術,並且他們果然就找到了那個仙境般的地方,在那裏一直活了幾百歲後,就羽化成仙了。
其實這樣的傳說很老套,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類似的傳說,恐怕全國各地都有,但奇特的是,在這一兩千年的時間內,有一種詭異的現象、在這一帶幾乎不間斷的出現——那就是總有些特別長壽的人,到附近一帶傳播一種宗教,叫做 ‘角人教’——關於這種宗教,我之前也跟各位說過。
怎麼確定這種宗教的一些傳播者很長壽呢?其實這也不難——比如,山下一些居民,接觸到一個 ‘角人教’的傳教者,並且在幾十年中,他們會發現這位傳教者的年齡和麵容幾乎沒什麼變化,對那些居民來說,這當然是一種極度的震撼,單憑這一點,他們就會信仰 ‘角神’了。因為當一個人過了幾十年後,他還一點也不變老,這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而這種奇怪的宗教,就是以這種奇特的方式、在山下一帶傳播的,而且一直到了清朝末年,還有這種極不尋常地傳教者。
很多年前,我曾到山下拜訪過一位九十多歲的老人,他對這種事件,就有親身經曆。
老人說,當他大概十二三歲時,接觸過一位這種傳教者,在以後的幾十年裏,那位傳教者每年都要在村裏住上一兩個月,並且恰好都是住在老人家裏,因此老人對那位傳教者非常熟悉。
在之後的四十年裏,這位穿教者的麵容,竟然沒發生任何變化,一直三十多歲的樣子,而老人卻從一個少年、變成青年、中年,最後看起來比那位傳教者年齡都大。而在幾十年中,老人也變成了一位虔誠的信教者。很多 ‘角人教’的信徒,都有類似的經曆,因此,直到現在,山下還有很多 ‘角人’廟。
這種宗教的傳教方式,也是世界上獨有的——那些傳教者不單是靠宗教理論來傳播宗教,而是用自己 ‘長生不老’的事實,現身說法,極具說服力,因此這種宗教博得了大批虔誠的信仰者,直到現在,在方圓幾百裏內,仍有不少信徒。
那些傳教者說,他們之所以能長生不老,是因為他們 ‘修煉之地’很特別,隻要在他們修煉的地方生活若幹年,每個人都可以變成不老之身,他們稱這種地方為 ‘福地’。
當然,不知任何信仰者都能去那種 ‘福地’修煉,隻有最虔誠的信徒,才有機會去。
有些狂熱的信徒,便開始尋找這種 ‘福地’,但卻沒人能找到。而這個已經變成猴子的風凱,從前就是名狂熱的 ‘角人教’信徒。
風凱的母親並不是我們小城的本地人,而是生活在山下一百裏之外的某個小鎮上,風凱小時候時,在姥姥家長大,而那裏有些人就信仰 ‘角人教’,風凱耳濡目染,也就漸漸成了虔誠的信徒。
等風凱回到小城裏之後,隨著慢慢長大,他對 ‘角人’的興趣與日俱增。
我算是看著他長大的,而且我們兩人還比較投緣,算是忘年交,他經常向我請教一些關於 ‘角人’的事。因為他好像已經發現,我們這個小縣城裏關於 ‘角人’的信仰,和他在山下接觸到的那些很不一樣,這反而更激發了他的好奇心。
因為風凱不是守墓家族的繼承人,所以他對很多真相並不了解,而我們這裏之所以有關於 ‘角人’的信仰,就是為了製定很多戒律,用宗教的方式,來約束小城裏的人主動探索關於皇陵的秘密,這算是一種心理控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