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們已經了解到的情況,蒙老頭的這種推測極可能是正確的,尤其是他提到的 “非衰減性’記憶,和小李的父親說的完全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些所謂的 ’傳教者’,就是打著宗教的旗號,誘騙一些虔誠的信眾、來到這種模擬的環境中作試驗品,這真是太狠毒、太陰險、也太可怕了”,聽秦晴這麼一說,我不禁毛骨悚然。
“那我們趕緊離開吧,我們待在這裏,是不是基因也會發生變化,導致我們也變得越來越像猴子”,胡夢一臉驚恐地說,我聽她這麼說,也不禁膽戰心驚起來。
“短期的停留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和小李來這裏也不隻一次了,並且每次待的時間也都很長,可身體並沒受到影響,所以,我才讓你們幾位來這裏看看的,也許隻有長期的逗留,才能讓基因發生變化,所以不用太擔心”,蒙老頭的這幾句話,讓我們稍稍寬慰了些。
“還記得咱們在那個裂縫中看到的平原嗎?那應該就是一個典型的模擬環境,並且在那個平原中,有很多不同種類的人,也許其中一些,甚至是全部,就是風凱這種情況——他們原本都是平常人,進入了那種模擬環境中,才逐漸變成了那種可怕的樣子”,王同此時若有所悟地說。
這裏四季如春,氣候宜人,景色還這麼優美,真有點仙境地感覺,如果不知道這裏的凶險,還真想在這裏多待一會,這種環境的確很有迷惑性。
“您對這裏的各處都觀察過了嗎?”這會一直沒說話的鄭旭忽然問蒙老頭。
蒙老頭則搖搖頭:“沒有,不知為什麼,這裏的環境非常奇怪,從咱們站的這個位置,往裏再走一段距離後,就到了這個虛擬環境的邊緣,那裏的情況更怪異——在那個邊緣,一側陽光明媚,一片春光;但另外一側,則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並且光明和黑暗涇渭分明。
“那您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呢?”鄭旭輕聲問道。蒙老頭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嗯,好的,但雖然短期停留對人體沒影響,但我們還是盡量減少在這裏的停留時間,因此咱們趕緊去看看,然後馬上出去。”
說完便扭身快步往裏走去,我們也緊緊跟在他身後。
越往裏走,我越感到這裏的景色實在太美了,這種美,並非因為景色本身有多麼奇崛少見,而是那種看似平常的景色中,有著讓人心醉的清新感和透亮感,讓人身上每個細胞都非常舒服。這裏的每一顆小草,每一塊石頭,所散發出來的光線,都那麼的飽滿而優美,即使最高明的攝影家,也未必能把物體上的光線調節的如此美好、和諧、美輪美奐,讓人心曠神怡。
我是一個對自然景色很麻木的人,曾經到過的地方、見過的美景也算不少了,但再美的景色對我來說,都是浮光掠影似的,很難調動起我內心深處的愉悅感。但這裏的美景,卻第一次讓我感到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而且美得那麼獨特、那麼有韻味。
當我們往裏邊走時,天空中再次出現了那兩隻竹子做的怪鳥。但奇怪的是,這次它們的聲音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了——上次的叫聲聽起來很淒厲,而這次的叫聲,則好像很憤怒似的,讓人感到不安和恐懼。
蒙老頭忽然站住,看著天空中的那兩隻竹鳥,有點吃驚地說了句:“這是怎麼了?這兩隻鳥叫的好像有點異常,和以前的叫聲不太一樣。”
說完後,警惕地看著周圍,大家也都停住了腳步,有人抬頭看那兩隻竹鳥,有人往周圍看著,我們都知道,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中,意想不到的危險隨時都可能出現。
就在這時,我們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看不見了!就像從白天瞬間變成了黑夜一般!並且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剛才還明媚無比、春光無限的美景,宛若一個夢境,而當我們從夢中醒來時,才發現眼前漆黑一片。
頓時,我腦海中有種令人不知所措的混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分際——剛才的美景是幻象,還是此時眼前的是漆黑是幻象呢?
在黑暗中,鄭旭忽然低聲說了句:“大家靠在一起,跟著我移動,不要慌亂,也不要打開手電。”
因為什麼也看不見了,隻能憑著觸覺感知彼此的位置,大家按鄭旭說的,迅速緊緊靠在一起,然後跟著鄭旭移動到一塊石頭的後麵——不得不佩服鄭旭的觀察能力,和辨別方位的能力,因為當眼前一片漆黑時,我才意識到我根本沒注意周圍石頭的位置,而鄭旭卻知道。
直到移動到巨石後麵,鄭旭和王同才把隨身攜帶的手電打開,往四周觀察著,周圍的草、樹木、石頭,還都是原狀,隻是突然沒有了任何光線,這種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隻有此時此刻,我們才無比真切的意識到,這裏果然就是一個人工製造的景觀,或者說像是個攝影棚,當燈光熄滅後,一切花草樹木,都無聲地隱匿在黑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