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許覺得穿寬大的睡衣,更能隱蔽身體的一些特稱,其實並非如此,寬大的睡衣有時反而更能凸顯身體的某些特征,尤其是當一個人穿寬大的睡衣時,你反而會更加注意他走路的姿勢、以及體態,這可能與我們實際的經驗不符,但確實如此。
那為什麼秦明偉不穿睡袍呢?
我這樣認為,雖然秦明偉是不是裴忠還存疑,但他的休養和氣質,真的像是個老派的知識分子,一舉一動,有著深入骨髓的休養——這種無形的東西,反而是最難模仿和偽裝的——他可能覺得穿睡衣、睡袍見人不太禮貌,更重要的的是,萬一需要出去的話,他穿著睡袍出門也太怪了。
在秦明偉洗完澡後,還是換了件款式完全一樣的毛衣、和運動褲,隻是顏色改變了而已,更加說明那是他非常刻意的搭配。
而且在他跑得過程中,我也發現他的體態,更接近於女人——因為女人的胯部比較寬,導致其兩膝之間的距離比男人小,所以和男人相比,更不適於奔跑,而奔跑起來的姿勢,也和男人有很大的不同。
基於這種種的疑點,我確實懷疑秦明偉是個女人,如果他是女人的話,應該就不是裴忠了。但讓我不解的是,他畢竟在文化局工作了幾十年,並且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座城市裏,難道這幾十年都是在偽裝?並且他還娶妻生子,這又怎麼解釋呢?
另外,當王教授通過特殊的渠道向裴南玉詢問裴忠的情況時,裴南玉卻突然死了,這難道不怪嗎?”
我上午還慶幸找到了裴忠,但沒想到的是,那個自稱為裴忠的秦明偉,居然可能是冒充的,而且還可能是個女人!這簡直是驚天的逆轉。
更可怕的是——鄭旭的判斷,幾乎是百發百中,我記不起她有猜錯的記錄,包括今天上午,她竟能準確預測那隻狗的行為,她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簡直準確的如一台精密的儀器,難道這次她又猜對了嗎?
直到這時,我忽然覺得不僅那隻貓算是個怪物,而秦明偉也算是!而且是更加令人錯愕和費解。
“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是不是不再和那個何明偉接觸了?然後再找其他的渠道和線索?”王同有點茫然地問鄭旭。
鄭旭沒說話,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窗外,過了好大一會,才堅定地說道:”不,越是這樣,我們越是要和他接觸,搞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們還不知道秦明偉的真實身份,但從我們接觸的情況看,秦明偉好像對我們並沒惡意,而他說的那些秦始皇陵的事情,也未必都是假的,其中必有隱情,咱們一定要與他繼續接觸,而且還要更加緊密的接觸,看看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晚上,咱們再去秦明偉家,並且把我剛才說的那些疑問,當場提出來。”
“幾天晚上再去?是不是這樣太莽撞了,我們要不要再細細考慮一下”,我試著建議道。鄭旭一般行事謹慎,不知這次為什麼會如此“冒進”。
“我們已經沒有別的線索了,繼續等下去,反而會更加被動,所謂的 ’遲則生變,夜長夢多’,隻能快速推進,也許還能找到突破口,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剛才說了,那個秦明偉應該對我們並沒惡意的;從另一方麵看,如果我們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就是有人主動攻擊我們,我們雖然要麵對威脅,他們也會暴露的。”
鄭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於是,我和王同接受了王同的建議——到了晚上,我們就再次拜訪秦明偉了。
當我們決定後晚上去秦明偉家後,我才注意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看來我午覺睡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不過睡一覺果然有助於恢複精力,之前的那種疲憊感,已完全消失。王同和鄭旭雖然睡得時間沒我長,但也都睡了一個多小時,這對於我們晚上的行動,算是體力上一個不錯的準備。
雖然下午四點多,天色卻非常暗,好像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我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原來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陰了起來,上午還是陽光明媚,秋風颯颯,想不到下午就陰天了,並且還稍微有點悶熱,難道要下雨了嗎?又暗又低的天空,讓我感到有點不舒服。但無論如何,這裏都沒有那個小縣城的陰鬱詭異的氣氛
我們住在七樓,往周圍望去,全是高樓,並且座落在不同高度的山坡上,雖然我們住的樓層不高,但因為這棟樓恰好在一個比較高的山勢上,所以,有種俯瞰全城的感覺,而當我在那個小縣城中時,老覺得自己被困在一個山穀裏,四周都是巍峨的大山,有種天然的壓抑感,即使在我們住的那個賓館十多層高,能看到的視野還是很有限,遠不像這裏如此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