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能變形的古猿(1 / 2)

我實在無法理解,在說了幾句話、做了幾個手勢後,那個駝背老頭就忽然對王教授畢恭畢敬了,好像兩人對上了暗號似的。秦晴正在和一個老太太聊天,一看我們要進西廂房,也連忙跟了過來。

因為這些房子都是舊式的,所以屋裏光線都比較昏暗。即使在大白天,屋裏也點著幾根蠟燭,和外麵明媚的陽光形成鮮明的反差,讓人感到某種壓抑和陰森,但屋裏空間倒是很寬敞,有好幾條長凳、兩張古樸的八仙桌、還有幾張太師椅。

大家圍坐在一張八仙桌旁,等我們都坐好後,那個駝背老頭走到門口,往外麵看了看,隨後把門關上,屋裏顯得更加昏暗了。

“這是我在道法門的師承”,王教授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卷紙來,畢恭畢敬遞給了那個駝背老頭,而那個駝背老頭也伸出雙手接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展開,我在旁邊瞥了一眼那張紙,借著昏暗的燈光,我隱約看到,那張有點泛黃的紙張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從年齡上來說,這個駝背老頭應該是老眼昏花了,不戴老花鏡的話,應該無法看清紙上那麼小的字,但他好像看起來毫不費力。

看了一會後,老人這才又小心翼翼地把紙卷好,雙手遞還給王教授說:“嗯,從師承上看,咱們應該是平輩。”

王教授對著駝背老頭拱了拱手說:“對,按年齡算,您應該算是師兄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請問,那些玫瑰花是您養的嗎?”。

駝背老頭點點頭:“嗯,是的,除了咱們道法們的人,誰還養得活這種玫瑰?這種玫瑰無論是從經濟價值,還是從嬌貴程度,可算作玫瑰中的 ‘女皇’——一般老百姓,粗茶淡飯都能活,而貴為皇族貴胄,則極為金貴而較弱,其吃穿住用,當然要極度講究,才能生存下來,而這種玫瑰,對於生活環境要求卻非常苛刻,比作玫瑰花中的 ‘女皇’,倒也貼切。

比如,每天在辰時,都需要用芥子湯澆其根,光是這芥子湯的濃淡,一般人就很難把握了,以前流傳下來芥子湯的配方,對現在已經不適用了,因為過去芥子生長的環境,和現在已經大有不同,因此藥效也發生變化了——過去的三兩芥子的藥效,現在六兩都達不到,所以,這方麵就完全需要自己摸索,所以,養這種玫瑰的難點在於——沒有一個固定的方法,不同的地方,需要因地製宜,找到適合那個地方的方法,才能把這種玫瑰養活。

而這種玫瑰對環境的敏感程度,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它甚至能感受到城東麵的環境、和城西的差異,因此,它也許能在城東生長,但如果移栽到城西的話,即使用同樣的種植技術,這種玫瑰也活不了。

而我們道法門,就是以 ‘道法自然’為原則,用各種不同的方法,辨認出不同環境的區別,從而能順時順勢,保身全生,養親盡年,這種方法用在玫瑰的種植上,也同樣管用。

不過咱們道法門後繼乏人啊,我有兩個兒子,但對這些已經不感興趣,我的養花技藝,恐怕也就從我這一代就失傳了。沒想到你身邊竟然還有這麼多同道中人,也算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了。”

這個駝背老頭還挺能說,王教授隨便一問,他就滔滔不絕地講了這麼多,不過從他的這些談話中,雖然我還不知道這種所謂的 ‘道法門’是什麼派別,但可以隱約覺得,這種門派可能和道教很有關係,因為這個駝背老頭說的很多道理,和老莊思想有點接近。

駝背老頭的這些話,還讓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那個老教師,也是所謂的 “道法門”中的人?要不然他怎麼也能種植活這種玫瑰呢?

“我能不能問一下,您費這麼大氣力種這種玫瑰,目的是什麼呢?是因為愛好、經濟利益、還是因為別的?”秦晴忽然問道。秦晴的這個問題很直接,我有點擔心駝背老頭是否能回答。

駝背老頭聽完秦晴的問題後,稍微頓了一下,然後微微搖搖頭說:“都不是;我之所以種植這種玫瑰,是為了驅鬼”。駝背老頭這句話讓所有的人都愣了——驅鬼?難道這種玫瑰花還有如此的功能。

老頭說到這裏,從口袋中拿過一張照片來:“大家看看這張照片吧”。

我們連忙湊過去看,但我隻是稍微瞟了一眼,便像觸電似的趕緊把視線移開,不敢再多看一秒。

雖然隻看了一眼,但照片我還是看清了——上麵是一具屍體,而屍體的皮好像被剝了下來,隻剩下肌肉和血管了,看著異常猙獰和恐怖,此外,還有一種強烈的惡心感。

“難道這就是那個看廟老頭的屍體?”王教授問道。

駝背老頭先是一愣:“哦?你們也知道這件事了”,然後又搖了搖頭,一臉悲苦和恐懼地說:“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相識幾十年了,我早勸過他,夜裏不要住在廟裏,我還給了他這種玫瑰花製成的香囊,但他就是不聽,結果才落到這個下場,唉,真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