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失蹤的日本人(1 / 2)

不但看不到他們三個的蹤影,我忽然覺得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一種極度的恐懼從心裏陡然升起,本能似的想大喊,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忽然,一個念頭在我心中陡然閃過——我忽然想到了被那種”黑暗“吞沒後的、最可怕的狀況,人體所有的感覺都失去了,而大腦無法指揮身體,但意識卻又是清醒的。

就像意識被鎖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裏,無法掙脫,隻能忍受最可怕的寂寞煎熬,那種感覺生不如死。

我試著想站起來,想大聲喊叫,但我的肉體好像完全失控似的,我能感覺到它,但卻完全無法指揮它,精神和肉體完全分離,而肉體成了精神的牢籠,那種感覺太詭異、太可怕了。

我強忍著錐心的痛苦和恐懼,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但我的情緒卻像是沸騰滾油,根本無法冷靜,我平生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劇烈的恐懼,而這種恐懼和以前所有的恐懼都不一樣。

以前的那些恐懼,都會伴隨著一些身體上的反應,比如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甚至冷汗直流等,但我現在才意識到,那種種的生理變化,可以極大的緩解精神上的恐懼,那是對恐懼的一種有效的緩衝。

而此時此刻的痛苦和恐懼,卻是那麼的劇烈而又直接,好像把靈魂直接放在火上烤,我忽然體會到了什麼才是地獄般的痛苦。我的精神和肉體忽然一下子分離了,那是比死亡還是可怕一萬倍的感覺。

在這種狀態下,我好像完全失去了時間感,時間對我來說,也好像沒了任何意義。

而在這種極其恐怖的狀態下,我甚至連悲傷都沒有了,隻求速死,死亡對我來說,已經變得那麼美好與平靜,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有比死亡更加可怕一萬倍的感覺。

更煎熬的是,人一般受到過度的驚嚇,或者過度的痛苦憂傷,就會失去知覺,那也是一種保護機製,但我在這種可怕的狀態下,無論多麼痛苦,卻始終是異常驚醒的,我真想讓自己失去知覺,但我卻無法辦到。

我被困在一個黑暗到沒有一絲光線,死寂到沒有一點聲音的世界裏,而我卻又無法逃離、無處躲避、無力掙脫。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我突然感到一束強光照進我黑暗的世界中,這種強光讓我感到一陣暈眩,但那種明亮的光線最初好像不是眼睛感覺到的,而很像是精神上的一種幻覺,但對我來說,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那陣暈眩感過後,我猛然察覺到,我的靈魂好像從那個極度恐怖而可怕的世界中釋放了出來,很快便又再次看到了明亮的光線,也聽到了周圍的聲音,肉體和精神終於再次融合在了一起。

當我恢複過來後,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周圍是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陽光穿過稠密的枝葉射下來,投下斑駁的影子,我頭依然暈的厲害,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那麼的陌生而笨重,但又真切地體味到這個世界是從未有過的美好,我貪婪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聽著各種聲響。

“你也緩過來了?”是鄭旭的聲音,我連忙扭艱難地扭過頭去,發現鄭旭正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注視著我,我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覺得舌頭和嘴都不太聽使喚了,因此,隻是喉頭咕隆了幾下,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連忙閉上的眼睛,有種死裏逃生般的感慨,還有點逃脫後的輕鬆感和不適感。但我很快就擔心起來,因為我之前聽周凱之說過,這種恢複,可能是暫時的,不知什麼時候,也許還會再次變成那種極其恐怖的狀態了。

那種極度的恐懼再次襲來,痛苦地要了搖搖頭,想擺脫掉這種可怕的念頭。

過了一會,我再次睜開了眼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我從地上坐起來,往周圍看了看,隻見秦晴、王同和我一樣,都是一臉的驚恐和疲憊,臉色還有點蒼白,我能猜的出來,他們倆剛才肯定也有和我有同樣的經曆,但隻有鄭旭例外,她看起來一切如常。難道是剛才在樹幹裏、鄭旭沒被那種最恐怖的黑暗吞沒?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三個人的目光都呆呆地看著鄭旭,想聽她講講剛才發生的一切,因為可能隻有她是清醒的。

看我們三個人都蘇醒過來、並且慢慢恢複了正常,鄭旭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往不遠處那個樹幹上的門看了看,緩緩地說:“這裏麵真是可怕,咱們正在往裏麵走時,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而且耳膜有點發漲,這讓我瞬間想到了那種可怕 ‘黑暗’——因為在小山村裏追逐那個古裝人時,在那種可怕的黑暗出現前,我就出現過類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