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我們鑽進那個小樹林後,除了這些樹形比較特別外,其他都很正常,沒發生任何怪異的現象。雖然今天仍是個陰天,但因為小樹林的樹木很稀疏,所以裏麵的光線和外麵差不多,並不昏暗。
隻是在這個小樹林的地上,有很多點燃的香火,還有一些供果。
“這是什麼地方?人們怎麼回來這裏燃香、燒紙呢?”我指著地上問。
“嗯,這裏是我們小鎮上的墓地?”小孟進了這個小樹林中,則顯得輕鬆了很多,好像進了這個小樹林後,我們就不會被人監視似的,聽我這麼一問,他連忙回答道。
“墓地?那地上怎麼沒有墳頭呢?”我聽說這裏是墓地,瞬間一身雞皮疙瘩,鄭旭、秦晴、麥克也都吃了一驚。
“嗯,我們的喪葬習俗非常特別,人死後埋在這裏,是不起墳頭、也不立墓碑的”,小孟邊說著,邊帶我們往裏走,不大一會,就走到了小樹林比較裏麵的部分了,在往裏走的過程中,我們不時看到有一些石凳和石頭供桌。
“我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們幾位一件事情——你們昨天夜裏,躲過了一場大難!可以說,是死裏逃生”,當我們停下來時,小孟壓低聲音對我們說。我們四個彼此對視了一下,每個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震驚。
“是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趕緊細說一下”,秦晴神情肅穆地問道。
小孟在講之前,深深地吸了口氣,好像他接下來講述的事情,需要鼓足勇氣似的。
“唉,這些事一直悶在我心裏,除了趙家叔侄外,我還從沒對別人說過,唉,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經常做噩夢,夢見這些事情,唉”,小孟的臉色變得有點慘白。
“到底是什麼事,有那麼可怕?”,麥克眉頭緊皺地問道,然後接著安慰小孟:“你不用怕,如果有什麼危險,我們可以幫你。”
小孟微微點了點頭,從兜裏抽出一根煙來,點著後猛抽了幾口,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這才緩緩地說了起來:“我們那個老板,其實害的人不少了,被他害得那些人,最後都變成了 ‘紙人’,他昨天也是想用同樣的方法害你們,讓你們變成 ‘紙人’。”
“ ‘紙人’?是不是那些能飄起來的人啊?”鄭旭問道。
小孟狠狠地點了點頭:“嗯,是的。唉,太可怕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大概還是兩年前,那時候,有一對美籍華裔夫婦來我們這裏考察,也是住在你們住的後院的那所房子裏。
關於那對夫婦,我印象很深,他們看起來很有教養,說話總是那麼文雅而又得體,而且出手闊綽,小費都是給美金,他們很年輕,大概也就三十歲左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更是貌美如花,極少能看到長相如此完美的人。
我們老板對那對夫婦也很熱情,那段時間,經常和他們在一起聊天,甚至還免了他們的房費,說是要和他們交朋友之類的——就像現在對你們這樣——過了幾天後,老板也是讓他們搬到前院的房間來,而且住的房間,就是你們新搬進房間中的一間。
其實你們都不知道,你們新搬的那兩個房間非常奇怪,我懷疑房間裏有地道。那兩個房間平時是不讓客人入住的——即使其他的房間都住滿。
在那對夫婦搬到前院的那天,是我主動幫他們那東西的,因為他們的行李比較多,但那天早上,我見到他們第一麵時,發現他們的臉色非常怪——就像剛喝完酒似的,臉色潮紅的厲害。
但他們說並沒喝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因此也就沒特別在意。
在搬到前院的三四天後,那對夫婦忽然失蹤了,我問賓館的同事,同事說,那對夫婦已經離開賓館了,我感到很奇怪,因為那段時間內,我是白班,而且是從早上六點,一直上到夜裏十點,並且是專門負責辦理客人的入住和退房,我怎麼沒見到那對夫婦離開呢?
而且我查了一下賓館的記錄,也沒有看到他們離開的記錄。過了一段日子後,有人來調查,說這對夫婦失蹤了,有人說是這對夫婦進森林中去探險,然後就不知去向了;還有的說是在回去了路上失蹤的,反正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了。
時間一長,我也就淡忘了這件事,直到有一天夜裏,發生了一件讓我毛骨悚然的怪事。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雨夜,我正好是夜班,外麵的狂風裹挾著暴雨,狠狠地砸在窗戶上,砰砰作響,仿佛隨時可以把窗戶上玻璃砸爛似的。
尤其是外麵的風雨聲,好像隆隆的炮聲,轟轟作響,讓人聽著膽戰心驚,我還從沒經曆過那麼大的雨水,我值班的大堂裏,已經有雨水灌了進來,地上全都是水。
那天恰好是我一個人在大堂裏值班,又冷又困,但又不敢睡,頭暈暈乎乎的,下那麼大的雨,當然也沒電了,點了幾次蠟燭,但因為風太大,即使把門窗全都關嚴,仍然有風吹進了,把蠟燭都吹滅了,我也就不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