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約約覺得,對於昨天夜裏,那兩個黑袍人的事情,他好像都一直在逃避回答,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雖然經過鄭旭和秦晴的連番詢問,他仍然好像不準備說。
而且從我們與他短短的接觸來看,魏世宏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也許不是壞事,因為我們可以確定的是,他應該是我們的人,而他每次的撒謊,都不是為了害我們,而好像是出於安全考慮,不想讓我們以身犯險而已。
他之所以沒在一開始時,就告訴我們真相,好像是有難言之隱。
見大家都不說話,好像在等著他的回答,魏世宏好像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他皺了皺眉頭,略微思考了一下,才一臉嚴肅地說:“關於那兩個無頭人的事情,等大霧散去後,我帶你們去附近的森林中看一件東西,到時候,我再詳細向你們說明事情的原委。”
他既然這樣說,我們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什麼了。
我們再次把門打開,外麵那濃濃的黑霧,並沒有絲毫的減弱,而這些濃霧裏的一切,好像都已經完全消失了。若是在平時,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鳥,在森林和這個基地之間飛來飛去的。
而現在,卻沒有一隻鳥,甚至沒有一隻昆蟲,再從森林中飛出來,而基地裏所有的家禽和家畜,也都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可怕的、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黑霧,而不發出一絲聲音,它們好像也被這種黑色的濃霧嚇傻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但奇怪的是,仿佛有一個無形的罩子,把這個基地罩住似的,那可怕的黑色濃霧,對這個基地,一絲一毫都無法侵入進來。
“難道這種可怕的濃霧,真得會在一個多小時後消失嗎?可它好像沒有任何變弱、變薄的跡象”,胡夢擔心地說。
“嗯,不用擔心,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先去沙發上打個盹,實在是太累了”,說完後,魏世宏疲憊地歎了口氣,一個人回到屋裏,靠在沙發上,閉起了眼睛。
我們幾個依然站在走廊裏,繼續觀察著周圍的黑色濃霧。
平時在這個基地上,總會有些雞鳴羊叫聲,但此時,它們仿佛都噤若寒蟬,好像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靜的可怕。
“我覺得心裏憋得難受,真想大聲地喊幾句”,我覺得有種極度的壓抑感,好像被丟進了一口圓井中似的。
“嗯,那你想喊就喊吧”,鄭旭說道。
“我真的可以喊?如果冒然大喊,會不會使我們更加危險?”,當鄭旭真的讓我喊時,我反而有點不敢了。
“所有的嚐試和冒險都有兩麵性——可能會帶來危險,也可能會帶來發現,隻是我覺得大喊兩句,應該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的”,鄭旭的這番話,好像很有哲學意味似的。
可聽她並沒有阻止,便不由得內心湧起一種難以壓抑的衝動,用盡全身的力量,歇斯底裏地大喊了幾聲,奇怪的是,我的喊聲過後,從周圍的濃霧中,竟然隱約傳來一陣狂笑聲。
“好像有人在笑?你們聽到了嗎?”我吃驚地問大家,所有的人都一臉驚恐地點了點頭。
“的確有人在笑,而且聲音是從東邊傳過來,然後在周圍回蕩著”,麥克的聽力比我們一般人好很多,看來真的有人在濃霧中笑。
大家忐忑地看著周圍的迷霧,而真正知道其中秘密的,恐怕隻有魏世宏了。
因為這種黑霧在視覺上太有衝擊力了,所以我們邊看邊討論,不知不覺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可大霧好像變得更加濃重了,仿佛變成了一種沒有任何光線可以投進去的黑暗,就如同傳說中的黑洞一樣。
正當我們感到無比焦慮時,忽然,漸漸起風了。而這種風也非常奇怪,是從地麵上吹上來的,由下往上,非常明顯,好像地麵上有無數細小的孔洞似的,幾乎在瞬間,就把那些黑暗的濃霧吹得無影無蹤了。
等森林、藍天、白雲,還有明媚的陽光出現在我們眼前時,所有人的有種逃脫大難般的狂喜和輕鬆,原本還忐忑、恐懼的心情,瞬間變得明朗起來。
“啊……啊……啊”,我再次大聲的喊了起來,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釋放我無比激動的心情。秦晴和胡夢也隨著我喊了起來,大家都微笑地看著我們大聲叫喊著,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情緒。
這時,魏世宏終於走了出來,他好像是被我們的喊叫聲驚醒了,緩步走到走廊裏,臉上還殘存著朦朧的睡意,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平靜地說了句:”唉,終於退了,其實這種霧氣隻有七八米厚,但卻像是天羅地網一樣,休想安然無恙地穿過去,一旦有人從這種濃霧中穿過去,就會出現你們說的那種可怕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