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連忙搖頭,微笑著說:“我當然不是什麼棄嬰,但自從知道你和魏世宏的身世後,我就對你們的身份特別感興趣,也經常觀察你們,我發現你們有一種特別的默契,甚至很多動作都是同步的,比如,在吃飯時,你們吃飯的頻率,幾乎完全一樣——同時夾同一盤菜,同時放進嘴裏,連姿勢和動作,都有點相似。
就在昨天,往外搬東西時,魏世宏不小心砸了一下手,他疼的猛地往回一抽,不可思議的是,幾乎在同一時間裏,你也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同樣的抽手動作,但你的手卻根本沒砸到,而且是和魏世宏背對背站立的。
即使雙胞胎,也沒有如此高的默契,於是,我就在想,之所以有這種默契,可能是你們之間,有一種類似心靈感應般的東西,雖然還沒有切實的科學證據,可以證明這種感情存在,但這種東西也許真的存在。
我就有一次特殊的經驗。
那一年,我正在美國留學,但一連幾天,我都做同一個夢,夢見我姥姥,包著紅頭巾,穿著一件奇怪的衣服,坐在馬拉的雪橇上,慢慢離我遠去,而我在後麵怎麼追都追不上。
我小時候跟著姥姥長大,一直長到了十二三歲,才回到父母身邊,因此我對姥姥的感情,勝過父母,姥姥的身體一向很好,好像從沒生過病,她那時才六十多歲,年齡不算太大,因此我也就沒多想,但一連三四天,我都做同樣的夢,這讓我的心裏很忐忑,於是,就給我媽媽打了個越洋電話,問我姥姥的近況。
我媽媽聲音有點嘶啞地說一切都好,但我畢竟是學刑偵的,所以感到我媽媽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對,於是,在我的再三追問下,我媽媽才跟我說了實話,說姥姥在幾天前已經去世了。
我問姥姥去世時,是不是戴了一頂紅頭巾,而且還穿了一件戲服一樣的衣服,我媽媽聽完後,幾乎聲音顫抖著反問了一句 ‘你是怎麼知道的’,當時,我已經情不能自已了。
我以前對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是不相信的,但自從有了那次親身經曆後,我就漸漸相信,人與人之間,確實存在著某種很神秘的聯係和感應,因此,看到你和魏世宏如此默契時,我就會猜測你和魏世宏之間,也存在著這種神秘的聯係和感應,而這種聯係和感應,甚至比平常人強很多,而這種心靈上的聯係和感性,往往會體現在夢境中。
所以,我才想到,昨天萬一魏世宏遭遇不測,你會不會內心也有某種感性,從而在你夢境中體現出來,因此我才問到你的夢境,沒想到果然從你的夢境裏,有了重大的突破,不過知道魏世宏沒事,我們可以放心了些,他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在絕境中,鄭旭又用他驚世駭俗的觀察和推理,為我們帶來了轉機。
“那麼我們如何才能從這裏逃出去呢?”這當然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便連忙問麥克。
麥克點點頭,很感慨地說:“當然還需要魏世宏救我們,他剛才通過水傳過來的信息告訴我了,他要回小鎮中去找趙偉雄,趙偉雄不是有個兒子已經變成 ‘漂浮人’了嗎?因此,他想求趙偉雄,讓他那個 ‘漂浮人’兒子來解救咱們”。
這倒是一個方法,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從這裏離開,估計魏世宏今天就能回到那個小鎮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兩天內應該就有結果了,在了解了這些情況後,我們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些。
但這裏的情況,說變就變,我們仍然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而且自從魏世宏消失後,更讓我們意識到,意想不到的危險,隨時都會出現。
一天很快又過去了,夜幕再次降臨。
我越來越害怕這裏的夜晚,這幾天的夜裏,總會發生些匪夷所思的怪事,讓我們的處境變得越來越艱難,我甚至覺得,我們好像是被關進籠子裏的動物,任憑別人逗弄,卻又無力逃脫和反擊。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隻能多幾個人守夜了。
上半夜,由我和王同,而下半夜,則由麥克和王教授,萬幸的是,這一夜並沒發生意外,就這樣,一直過了兩天,我們既沒等到魏世宏的任何消息,也沒見到趙偉雄的那個 ‘漂浮人’兒子來救我們。
我們再次感到了絕望。
但就在魏世宏失蹤後的、第三天的午夜,卻發生了一件更加怪異的事情。
哪天夜裏,當麥克和張大軍起來,走到帳篷外麵和我們換班時,我和王同才意識到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可我和王同沒有絲毫的睡意,於是就沒立即回帳篷內睡覺,而是陪著麥克聊起天來。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中,我們彼此之間變得更加親密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