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下午,施方正百無聊賴地在窩棚附近轉悠,他很想去那個山洞看看,但不知為什麼,獵人卻嚴厲警告過施方,說沒有他的允許,施方絕對不能去那個洞口,否則不但翁同建四個人救不出來,施方也性命難保,施方不知道這是獵人在威脅他、還是果真如此,但既然獵人這麼說了,施方便有所顧忌,不敢冒然去那個山洞。
他已經在這裏住了大概有十天了,但翁同建他們四個現在生死未卜,不知下落,這可以說是施方最煎熬的一段日子,有無數的疑問一直縈繞在施方的腦海中,比如,這個獵人究竟是什麼人?那個小山村裏的村民都到哪裏去了?還有被燒死的那個人,身份也比較詭異。
經過從那塊物質上提取記憶,施方的心態,還有看問題的角度,都潛移默化地發生了變化,他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活了無數年,經曆了無數的事情,有種難以形容的滄桑感,尤其是提取了燒死那個人的記憶後,施方覺得,夢裏夢到的那些事情,新鮮如剛剛經曆過似的,尤其是那個年輕寡婦的一顰一笑,還有那炙熱而又風情萬種的酮 體,更讓施方有了青春期般的衝動和興奮。
既然不能去那個山洞附近,施方也隻能在窩棚附近看看了。
這裏是在大山的深處,方圓幾百裏可能都沒有人煙,更讓這裏充滿了一種詭異而神秘的氣氛。
好多天沒洗澡了,施方感到渾身有點不舒服,他在附近發現有條小河,因為是山泉水,所以清冽透亮,並且水流的也很緩慢,於是,施方便脫了衣服,慢慢地走到河裏,開始洗起來。
河水很冰涼,不過對於施方來說,卻有一種難得的清爽感。他走到稍微深點的地方,閉起眼睛,讓自己的身體浮在水上,有種久違了的放鬆感,明媚的眼光照在他的身上,不時有陣陣微風吹來,施方這幾天難捱的焦慮不安,隻有在此時此刻,才得到些許的放鬆。
但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銀鈴般的、女人的聲音說道:“你看見我男人了嗎?”
施方嚇得一激靈,連忙把身子沉入河水中,往幾米遠的河邊看過去,隻見一個身材窈窕、容貌秀麗的女人,正站在岸邊和他說話,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個女人竟然穿著古裝!
而當看清這個女人的模樣時,施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嚇得腦袋嗡地一下,差點暈過去,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覺得應該是幻覺,他使勁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過去,他這才確定自己沒看錯——在岸邊站著的這個女人,竟然就是他夢中夢到那個寡婦!
難道此時此刻,自己是在做夢?
他有一種強烈的錯亂感,分不清現在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腦海中反複出現一句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那個女人倒是很鎮定地說:“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肯定是把我當成鬼了吧,不過我是人,不是鬼,至於這身衣服,因為是我喜歡的款式,我就穿成這樣了。”
聽那女人這樣說,施方才稍微冷靜了些。他畢竟也經曆過那麼多怪異的事情,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怪事,非得活活嚇死不可。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你能先背過身去,等我上去穿上衣服,可以嗎?”
那個漂亮女人很爽快地點了點頭,立即把身子扭了過去,施方這才趕緊從水裏出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恐懼,他渾身抖得厲害。
“你可以……可以……轉過身來了”,施方整理好衣服,這才結結巴巴地說著,那個女人很大方地轉了過來,更近距離地看到那個女人時,施方幾乎完全肯定,這個女人就是他夢到的那個寡婦,不但模樣完全一樣,連額頭上一個小小的美人痣,也沒有絲毫的差別。
他對麵前這個女人的感覺變得非常複雜——既感到很害怕,但又無比的興奮與甜蜜,好像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戀人一樣,這兩種極度衝突的感情混在一起,讓施方心裏五味雜陳。
“你不用害怕,我和我男人也是在附近一帶住,隻是我男人前幾天出來打獵,卻忽然失蹤了,我心急如焚,就四處找他,可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看到你在河裏洗澡,所以才過來向你打聽一下。
我雖然沒找到他,但我猜他應該就在附近一帶,因為這個大山裏獵物很豐富,光是附近一帶的獵物,就足夠我們打的了,他也從沒去過比較遠的地方,而且每天早上出來打獵,天不黑就會回去,但不知道這次怎麼突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