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晴這麼一反駁,麥克才猛然醒悟,很感歎地說:“唉,秦晴說的沒錯,因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經曆的怪事太多了,這些怪事,我如果在美國生活的話,恐怕一輩子也不會遇到,我感到自己的思維都亂了。”
不止麥克,我們的感覺何嚐不是如此呢?
此時,因為鄭旭的這個發現,對我們來說太有震撼性了,屋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過了好大一會,周凱之才歎了口氣,很感慨地說:“唉,負責調查這個案件的刑偵專家們,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聯想到施方的口味和食量變化,鄭旭的這種猜測,還真的很有道理。”
“要證明我的這個猜測是否正確,其實也很簡單,隻要解剖一下施方的屍體,看他的腸道內的狀況,就知道他最近有沒有排泄了”,鄭旭依舊平靜地說道。
“嗯,你說得對,我現在馬上組織法醫,開始解剖施方的屍體。”
說完後,周凱之打電話布置去了,周凱之做事總是那麼的雷厲風行,一旦決定,就馬上執行,這倒是和王教授有點像。
我站在這個兩層公寓的窗前,看著外麵連綿的大山,想想施方的命運,不由得感到一種深深的傷感和遺憾,施方的這一生,可謂是曆盡坎坷,沒想到結局居然這麼悲慘,真是令人唏噓。
“他會不會像尤雷那樣,肉體死亡後,思想和意識轉移到那個老鼠身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對他而言,就太可怕了,因為肉體的死亡不再是解脫,而是另一種災難的開始”,馮晴晴依偎在魏世宏的懷裏,聲音顫抖著說,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
我知道,施方這份手稿的意義,對他們這些棄嬰來說,更是有非凡的意義,因為通過這份手稿,已經可以確定他們的身世——他們這些棄嬰,就是人類和水中某種 “類人生物”、 雜交而成的,作為同類,他們對施方的感情,恐怕是我們這些普通人無法與之相比的。
但如果施方的思想和意識,真的轉移到了其他動物的身上,我心裏卻會覺得好受些,因為他畢竟用這種方式“活”了下來,而沒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也是我們看完施方的手稿後,第一次進行討論,而這次討論除了苗氏兄弟、亥沒有參加外,我們所有的人都到了,我讀了那麼多關於施方的親身經曆後,覺得對他已經非常熟悉了——雖然實際上我與他接觸極少。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周凱之忽然又把我們召集起來,當然,這次仍然沒讓苗氏兄弟、和亥參加。
“解剖報告出來了”,周凱之拿著幾頁紙,對我們晃了晃,我陡然緊張起來——鄭旭的猜測對不對,現在就可以見分曉了。
“鄭旭說的沒錯,通過解剖,讓我們感到震驚的是,在施方的腸道、以及胃內,沒有發現任何食物殘渣,這讓法醫們感到異常震驚,因為他們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而且施方消化道內的菌群,也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也就是說,至少在幾個月內,施方沒吃過任何食物。
按說這麼長時間不吃食物,即使通過靜脈注射提供營養的話,人也會變得非常虛弱,而且肌肉纖維也會發生明顯萎縮,但奇怪的是,施方的肌肉非常正常,而且和同齡人相比,還要強壯很多。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肛門、和尿道口,已經被肉膜堵死了,在世界上,還從沒有過這樣的案例。”
鄭旭再一次猜對了,但這個結果一旦得到證實,還是讓我們感到很震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施方的身體,忽然發生了這種奇妙的變化了呢?為何在施方的手稿中,絲毫沒提到這種變化呢?
“從施方手稿上的內容,我們可以知道施方的母親,也就是那個尼姑,和亥一樣,應該也是一位 ‘時光使者’,隻是後來她被另外一派勢力策反,喝了那個勢力提供的藥劑,身體忽然變成了 ‘不死之身’,不再像其他的 ‘時光使者’一樣,需要不停的更換身體了”,麥克總結道,他說的這些,我們也都注意到了,如果想對此要更深入的了解,我們可能就需要亥的幫助了。
雖然鄭旭用她明察秋毫的觀察力,幫我們發現了施方身上的詭異變化,但我們還是搞不清究竟是誰殺了施方,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凶手,這不僅是為了給施方報仇,而是施方被殺的背後,肯定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很可能是為了不讓這個秘密泄露,凶手才殺了施方。
另外,也隻有弄清了施方被殺的真相,我們也才能徹底安全,用不著每天都躲在這個警備森嚴、大山中的兩層公寓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