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爺特意看了一下村裏的其他戶,發現也出現了這種情況。
更加不可理解的是,不但牆上的紙人沒有了,連牆上的那些符咒一樣的圖案,也都消失了。白天時,我們站在那個裂縫的邊緣,能經常看到那些紙人飄進那個裂縫裏,就再也沒出來。
這讓我們感到深深的憂慮和恐慌,因為聽朱大爺說過,這種紙人是 “守護者”,隻要有這種紙人在,那些“吃人鬼”就不敢來,但這種紙人突然都走了,是不是以後那些 “吃人鬼”、就能肆無忌憚地襲擊我們了?這讓我們感到很不安。
當那些紙人全都消失後,我們每天夜裏,再也不敢安然入睡了,而是讓亥每天夜裏值班。我們也越來越感覺到,亥在這次行動中的重要作用。
亥的體力也絕非常人能比,他幾乎不怎麼需要睡眠,即使整夜不睡,白天隻要打盹半個小時左右,仍然能神采奕奕,精力和體力上,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有他在,我們就能睡得安心了。
鄭旭每天都會出去,有時和亥一起,有時候和朱大爺一起出去,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獨立一個人行動,我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她幹了些什麼,但我似乎覺得,她正在醞釀著一個計劃。
一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我忽然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了,王同也幾乎同時醒了過來,我們都很吃驚,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穿上衣服,衝到了門外,這才發現,在還有些朦朧的晨曦中,院內院外,站滿了了人,足足有七八十個,每個人都是一臉的悲憤,大聲吵吵嚷嚷,而朱大爺向他們解釋著什麼,鄭旭和亥在旁邊站著,一言不發。
秦晴和胡夢也被這種吵嚷聲驚醒了,她們也頭發散亂的走到了院裏,一臉吃驚地看著這一切。
“二叔,讓他們走吧,我知道他們也不是壞人,但他們幾個在這裏,確實會給咱們這裏帶來災禍的。”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大聲說道,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都附和他:“是啊,讓他們趕快離開吧,咱們村裏一直都很平靜,自從他們來了後,五子的婆姨才死了,還出了昨夜那種怪事,讓他們趕緊走吧。”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些村民來這裏,就是趕我們走。
但是誰發動他們這麼做呢?是朱大壯?但趙大爺不是說了嗎,朱大壯在村裏的人緣極差,他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發動這麼多人來的。但如果不是朱大壯,又會是誰呢?我越想越糊塗。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兩句好不好?”就在這時,一直不說話的鄭旭,忽然站到了院子裏的石頭上,高聲喊道。
大家立即安靜下來。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和感受,我們立刻收拾一下,馬上就從這裏離開,大家不要再為難朱大爺了。”
鄭旭的這幾句話果然管用,他說完後,大家的情緒突然平靜下來,從焦躁不安、氣憤難平,好像變得有點內疚似的。
“請你們幾位離開,也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按說你們來我們村,是來扶貧的,每人還給我們發了五十塊錢,我們心裏還是感謝你們的,但我們這裏有我們這裏的忌諱和風俗,也請你們幾位不要見怪。”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說道。
鄭旭點點頭:“嗯,我也能理解大家的難處和心情,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我知道,隻要我們不離開,鄉親們是不會安心的,那就這樣吧,我們現在馬上收拾行李,馬上走。”
“好,爽快,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在這裏看著你們幾個離開吧,也順便給你們送送行。”
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有點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知道,他這是要親眼看我們離開才放心,不知為什麼,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來,覺得這些村民有點逼人太甚了,便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卻被王同拉了一下,我知道,他這是提醒我不要亂說話,我也連忙壓了壓內心的怒火,沒說什麼。
就見旁邊的朱大爺 “唉”了一聲,蹲在地上,一句話不說,隻是吧嗒吧嗒地使勁抽著煙,鄭旭從石頭上跳下來,語氣平靜地對我們幾個說:“馬上收拾東西,咱們立刻從這裏離開。”
其實我們帶的行李並不多,就幾件換洗衣物,以及洗漱用品,很快就收拾好了,但那些村民沒有一個離開,全都在院子裏等著,我忍不住低低地罵了句:“這他 媽也逼人太甚了吧,哪有這樣的”。
我們再次來到院子裏,那些村民們連忙閃出一條通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