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方的逼問下,小唐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其實我也並沒騙你們,那個季東陽確實不是我師父的弟子,而是我師父的師弟。”
小唐這麼一說,大家就更感到意外了。
“唉,不光你們不能理解這一點,其實當我師父說出這個事實時,我也一頭霧水,雖然之前我對季東陽並不熟,但卻有所耳聞,知道他就是一個慣偷,盜竊技術很高,年輕時,也算是我們這裏的風雲人物,但靠這種事情出名,畢竟不光彩,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不知他如何與我師父劉淩初相識,並且還是師兄弟,這太讓我感到意外了。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師父居然讓我們這些最核心的信徒,跟季東陽學盜竊,但奇怪的是,雖然我們跟季東陽學了如何盜竊,師父卻從沒讓我們當小偷,或偷東西之類的,那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要跟季東陽學呢?
我們也問過師父這個問題,但師父一直避而不答,他隻是說,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了,因此,我們也算是季東陽的徒弟,這還挺讓我們感到丟人的,不過我再次聲名——我們雖然跟季東陽學了盜竊,但我們卻沒偷過任何東西。”
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季東陽,小唐的表情為何那麼不自然了,原來他跟季東陽學盜竊,這就更加讓我們覺得奇怪了。可他們為什麼要跟季東陽學盜竊呢?而且季東陽竟然是劉淩初的師弟,這實在是太怪異了。
“我不知道我師父是哪裏人,也從沒聽他說過是怎樣認識季東陽的,反正我師父稱,他和季東陽是師兄弟,因此,不管外人怎麼看季東陽,要我們這些徒弟,一定要尊敬季東陽,反正他們倆的關係,是夠奇怪的,對了,你們是怎麼認識季東陽的?”
“是這樣,我們這幾個人呢,本職是考古工作,所以對古物文玩之類的,也都很感興趣,上次來這時,從季東陽那裏,買了青銅器,後來被人找了過來,說那個青銅器是季東陽從他們店裏偷得,因此,又還了回去,通過這件事,我們才知道了那個季東陽,並且聽到了他的一些事情。
還跟著季東陽的侄子季晨,去了季東陽的家裏,發現他的家裏擺設很特別,是完全按照漢朝的樣式布置的,可是這兩天,那個季東陽卻突然死了。”
施方編起瞎話來,依然是臉不紅、心不跳。
“什麼?你說季東陽死了?”小唐吃驚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施方點點頭:“對,他死了,就這兩天的死的,已經被他侄子季晨埋了,但如果他和你師父是師兄弟的話,那麼他也不會真死,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還活著,對吧?”
小唐這才又頹然地坐了下來了,嘴唇蠕動了幾下,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對,應該是這樣,但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死掉了,而且是在我師父離開的這段期間,雖然他名聲不怎麼樣,但畢竟算是我們中的一員,希望他的魂魄,能成功地轉移到這種黑太陽形狀的法器上,然後有人帶著這種黑太陽的法器,去那個幾千裏之外的小鎮,讓他的魂魄,和那種奇妙的身體,融為一體,而得到永生。”
我知道,聽到季東陽死,小唐之所以情緒低落,並不是他對季東陽有多深的感情,而是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對了,聽小唐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那個季晨,會不會帶著這種黑太陽形狀的東西,去了那個小鎮,可能是季東陽的 ‘魂魄’,也被儲存在了這種黑太陽護身符上,季晨到了那個小鎮後,就會把季東陽的 ‘魂魄’,再轉移到小唐說的那種身體上,會不會這樣?”
秦晴的這個推測,讓我頓時恍然大悟。
鄭旭和施方也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小唐的一席話,居然給我們如此重要的啟發。但因為小唐和文化局長在,很多話我們還不方便說。
“你看,我也有一塊和你一樣的東西”,亥說著,也把他自己的那塊黑太陽形狀的護身符拿了出來,然後放在了桌上,小唐和文化局長都吃了一驚,我們也感到有點意外,沒想到亥在這個時候,為什麼突然也把自己的那個黑太陽標誌拿出來。
小唐站起身來,直愣愣地看了看亥,又看了看桌上亥的護身符,然後伸手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眼睛大睜地問亥:“你怎麼也有這種法器呢?難道你很早就已經入了我們這個教嗎?”。
亥微微笑了一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看來你師父,不止季東陽一個師兄弟,我師父可能也和你師父是同門師兄弟,所以我也有這種法器。”
我們聽亥這麼說,覺得有點好笑,但小唐卻把亥的話當真了:“原來是這樣,不過你這個法器,雖然與我的乍看一樣,但仔細看時,卻能發現還是有區別的,你的這個法器顏色比我的要深,而且個頭也比我的要大一些,其他則幾乎完全一樣了,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能在這裏遇到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