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老板的這種經曆,倒是非常的匪夷所思。
我們知道,地下大山的那些人,還有黃七,都能夠製造出極其逼真的麵具,我們本來以為早餐店老板,也是戴了這種麵具,但沒想到,他現在外麵這層臉皮,居然本來就是他自己的。
“其實,大概在兩年前,我總感到臉上皮膚的下麵,又癢又幹,隔著臉皮撓時,好像又撓不到裏麵,有時難受到、恨不得用針紮,後來也紮了幾次,用針紮幾下後,果然能緩解一些。
當用手碰外麵的這層臉皮時,總像隔著什麼東西似的,有點麻木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病。
大概一年前、某天夜裏,我在睡覺的時候,忽然癢醒了,我就忍不住在臉上亂撓,亂按,忽然,我摸到了下巴的下麵,有個凹槽,我下意識地往用手摳了一下。
忽然,覺得外麵的臉皮,被我整個摳了起來。
我當時腦袋嗡地一聲,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因為在現實中,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便慌亂地把摳起來的臉皮按下去。
但我稍微定了定神後,確認這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
於是,我連忙點上蠟燭,拿過鏡子,摳住下巴上的那個凹槽,一咬牙,把臉皮整個摳了起來,而當借著昏暗的燭光,看到我臉皮下麵、那恐怖的模樣時,我嚇得頭蒙地一下,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我雖然已經做過那麼多的惡夢,但那夜的經曆,對我來說,比這些惡夢都可怕的多。
那一段時間內,我的精神都處在恍惚狀態,當你最感到最恐怖的,是你自己的模樣,那種恐怖和厭惡,是無處躲藏的,我試著自殺過幾次,喝過老鼠藥,上過吊,但都死不了。
但另外一方麵,我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脈搏和心跳了,已經算是死人了,雖然每天也需要吃飯、排泄,但舌頭已經完全沒了味覺,身體上雖然仍有感覺,但已經很遲鈍了,就是一個活死人,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唉,可沒想到,我的女兒,也將要步入我的後塵,這是我最擔心的,所以求你們救救我女兒。”
早餐店老板的這種經曆,讓我們聽得目瞪口呆。
就在這時,鄭旭忽然站起來,走到那早餐店老板的麵前,輕聲地說了一句:“你可以再揭開外麵的臉皮,讓我看一下你裏麵那張臉的模樣嗎?”
早餐店老板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又把外麵的那層臉皮揭了起來,我連忙側過臉,沒敢再看,而鄭旭卻看得很仔細,她湊近看著,並且還拿出放大鏡,魏曼和王教授,也湊過去,和鄭旭一起看。
看了足足有兩三分鍾,鄭旭、魏曼和王教授,才回到座位上,而早餐店老板,才把最外麵的臉皮拉下來,恢複了正常的模樣。
“你這種情況,在出土的、秦朝的竹簡中,就有過記載。
有一種鬼,叫做 ‘勾魂鬼’,這種 ‘勾魂鬼’,就是平常人變成的,而平常人變成那種 ‘勾魂鬼’的過程,和你剛才描述的完全一樣,一點都不差。
根據竹簡上的那種記載,你現在確實已經不再是人,而是那種 ‘勾魂鬼’了,不管是誰,看到你裏麵的那張臉,就會在幾天內死掉,可能是病死,也可能是死於各種意外,反正肯定會死掉。
也就是說,你們這種 ‘鬼’,是來送死亡消息的。
我們幾個都看到你裏麵的那張臉了,按照那種記載,我們也會在幾天內死去。”
王教授說這幾句話時,語氣很平淡,但對我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一樣,大家頓時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天哪,真是這樣嗎?真的這麼靈嗎?”胡夢低聲驚呼道。
王教授歎了口氣說:“記載中的好多怪事,原來都是天方夜譚,但可怕的是,我們在現實中,竟然都遇到了,無論如何,在今後的幾天裏,我們要多加小心。”
我感到一陣陣脊背發涼。那個早餐店老板,更是愣愣地聽著。
“我是 ‘勾魂鬼’?如果有人看了我裏麵的那層臉皮,就會在幾天內死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是間接地殺死了你們,怎麼會這樣?”
早餐店老板懊而又震驚地地說。
“你不用內疚,也不需要擔心,我們命大,死不了的。不過我要求你幫我們個忙,當然,幫我們這個忙,也算是幫你自己的忙,因為在這個小鎮上,恐怕隻有我們幾個,能救你女兒了。”
王教授話音剛落,就見那個早餐店老板說:“隻要能救我女兒,我做什麼都可以,你盡量說吧,別說幫一個忙,幫一百個、一千個忙都可以。”
王教授點點頭,忽然從兜裏,拿出一張折疊的紙來,他慢慢地把紙展開,我們這才看到,在紙上,有一個很特殊的符號,那種符號並不複雜,隻有寥寥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