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個沒頭的小孩,穿著花襯衫,藍褲子,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繡花鞋,這種服裝,不古不今的,看起來就有點奇怪,雖然沒有頭,但好像是個女孩子的打扮。
她站在離我們七八米遠的地方,從她的肚子裏,發出嗚嗚的哭聲,而且邊哭邊用手指著水中。
“她是不是在哭那條被淹死的魚?”胡夢低聲問道,聽胡夢這麼一提示,我這才忽然明白、這個沒頭小女孩為什麼哭。
“你是不是心疼你的魚被淹死了?”王教授忽然問那個無頭小女孩。
聽王教授這麼一問,那個沒頭的小女孩,忽然停止了哭聲, 慢慢地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那個小女孩,走到池塘邊,蹲在地上,又哭了起來。
因為離得近,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隻見那個女孩子沒頭的脖子,殘留的骨頭和血管,還露在外麵,甚至能看到血管,在突突地跳動著,雖然對於這種無頭人,我們已經見過好幾次了,但這種沒頭的小孩,我們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這個沒頭的小女孩,還能發出清晰的哭聲,而其他那些無頭人,都不能發出人的聲音,而隻是發出一種嘰嘰喳喳的、像鳥一樣的叫聲。
“你們為什麼要殺死我家的魚?”忽然,那個沒頭的小女孩子,從肚子裏發出一種清晰地話語。
這讓大家又震驚、又感到意外,當我們還在發愣的時候,鄭旭連忙問那個沒頭的小女孩:“這裏的魚,都是你們家的嗎?”
鄭旭這麼問,好像是和那個女孩子在輕鬆的聊天。
“不,這裏很大,隻有這片地方的魚,是我們家的,你們為什麼要把那條魚推到水裏、把它淹死呢?”
聽這個沒頭女孩子這麼一問,我感到既可笑,又荒謬。
“你能看到我們嗎?”鄭旭沒回答小女孩子的問題,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問道。
“能看到你們,不過不是用眼睛,我是用別的方式,能感受到你們。”
那個女孩子停止哭聲,很平靜的回答,那種聲音,雖然是從肚子裏發出來的,但卻非常清晰,雖然聲音很稚嫩,但表達方式和語氣卻都很成熟。
“你幾歲了?”鄭旭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幾歲了,我在你們的那個世界中,隻活到了八歲,來到這裏後,我就不知道過多少年了。”
大家聽女孩子這麼一說,都吃了一驚。
“這麼說,你原來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也有頭,但後來被人砍掉了,然後來到這裏,是這樣嗎?”
米醫生也連忙問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子從肚子裏,發出稚嫩的聲音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一生出來,就是沒頭的,身體結構,也和你們不一樣,我在外麵世界的那八年裏,隻是按了一個 ‘假頭’,雖然是個 ’假頭‘,但那個 ‘假頭’,卻和你們的真正的頭,看起來完全一樣,也能說話、做表情、吃飯等。
但我們實際用來說話、思考的器官,不是那個頭,而是在肚子裏,我們的身體結構,和你們有根本的不同,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一樣,而我們那個頭,能隨時從我們脖子上拿走,也能換上另外一個頭。”
女孩的這些話,讓我們都驚呆了,她回答的超乎我們想象,我們忽然意識到,也許那些仍然活著的無頭女屍,就是這種情況。但我們沒想到,我們隨便一問,這個沒頭的小女孩,就告訴我們這麼多。
“那你的父母,也在這裏嗎?”米醫生繼續問道。
“對,我的父母,也都在這裏,不過你們最好不要被他們看到,如果被他們看到的話,你們的魂魄,就會留在這裏了,你們在現實中的身體,會發生變化,而且也會被另外一個魂魄控製,那個身體,就不屬於你們了,你們永遠回不去了。
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吧,雖然你們淹死了我家的魚,但我也不怪你們。”
這個無頭小女孩的這些話,竟然有點讓我有點感動,我好像能感受到她的純真和善良,而且她說的這些話,和那個中郎將的話,竟然不謀而合。
“你知道這個湖裏也有人嗎?”米醫生也連忙問道。
“知道,這個湖裏的人,和我們不一樣,至於他們是什麼背景,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們平時隻會在湖裏,不會上來,我來這個池塘邊時,也經常能看到他們。
不但這個池塘裏有人,在其他的池塘裏,也有他們這種人,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反正我覺得,在陸地上,是我們的地盤,而在水裏,則是他們的地盤,我父母經常警告我,千萬不能跳進水塘裏,我們一旦跳進水塘裏,就會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