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清回到丞相府,隻是和青歡雪提了一下要請她教他習武的事,連在路上早就準備的草稿都沒能用上,她就立刻答應了,看起來期待已久的樣子。不知為何,蘇玉清總感覺哪裏不太對的樣子,尤其是看到丞相大人滿臉同情的看著她的時候。
不過她也沒有機會反悔了,第二天,蘇致遠已經做好了她未來幾十年的安排。計劃表密密麻麻的看的她頭暈,但在實施過程中她不僅頭暈還渾身疼。以前看見別人飛簷走壁隻覺得很帥,輪到自己卻發現在帥之前還要吃許多苦頭。
十年後,蘇玉清在讀書與習武中長大了。長大後的他終於明白了他爹當時眼中的深意。原來當年蘇致遠和青歡雪成親五年一直沒有子嗣,而王老夫人也隻有他父親一個兒子,十分想要抱孫子,就動了給蘇致遠納妾的想法。
青歡雪自小在江湖中長大,自由灑脫,雖然為了追求愛情願意成為一個賢妻良母但卻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有別的女人。在王老夫人提出納妾的當日就把丞相大人趕出了房間。當場放言要是蘇致遠納妾那她就自請下堂,蘇致遠也是真心喜歡青歡雪,因為這件事蘇大孝子第一次反抗母親的意思,在他的努力下這件事最後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雖然這件事一解決,丞相大人就利落的去求媳婦原諒。但當時還在氣頭上的青歡雪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他。她說:既然當初我為你去學這些繁雜的規矩那你便也要為我學習武功。據丞相大人回憶說學武功的那一個月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個月,當年他沒有中狀元都沒有那麼痛苦,因為是真的“痛”。
蘇玉清聽聞這件事時是已經習武一年在某一日被青歡雪誇比他父親有天賦時失口說出來的,後來每次蘇致遠說他讀書沒有他天賦高時,他就會用漫不經心的態度把這件事講給他聽,一來二去,他們心照不宣的達成了一致,不再互相揭對方的傷疤。
其實蘇玉清自己也感覺很奇怪,明明小時候自己很崇拜父親,怎麼後來一見到他不懟兩句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嗯,肯定是父親教的。
長大後的蘇玉清英挺劍眉,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他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總是帶著笑,當他認真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每次照鏡子的時候,蘇玉清都會被自己驚到,這模樣簡直就是自己曾經的理想型啊!
蘇玉清經過十年的適應現在已經能良好的接受自己的身份了。隻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覺得自己曾經的經曆像是一場夢一樣,分不清真實和虛幻,隻是那個世界他並沒有什麼特別在意的人,而這個世界卻有他的親人,如果非要讓他選擇一個的話,他也一定會選擇這一個。
“父親,您今天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要是不重要的話,我就回去繼續溫習功課了。”蘇玉清剛剛下學,就被蘇致遠叫了過來,雖然心裏有些不滿但麵上卻還是維持著君子的姿態。這是他這麼多年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點,不管你喜不喜歡一個人,麵上卻要做到不動聲色,這樣即使你算計了這個人,這個人也不會懷疑到你,這也是為官之道。
蘇致遠看著翩翩君子模樣的蘇玉清,心裏還是有些驕傲的。不枉費他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教導,聽夫子說玉清已經可以參加明年的科舉了,說不定還能掙個狀元回來。雖然這些年這孩子與他不算太親近,但他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清兒,我聽夫子說你最近學業還不錯,他準備過段時間帶你去遊學?”遊學是淩朝一貫的傳統,所有學子在結業前都會由夫子帶隊遊學,遊學結束後即可結業。
“是。”蘇玉清麵上語氣沒什麼波瀾的應道。實則內心:結業後我就可以盡情闖蕩江湖了,想想還真是期待呢!要不要帶著娘親一起,讓父親獨守空房……
就在蘇玉清思緒亂飛的時候,蘇致遠再次道“正巧你這幾天閑暇,明天你白伯伯和我約好了要來拜訪,你哪裏都不要去,正好你年紀也差不多了,該考慮履行婚約的事情了。”
“婚約?什麼婚約?”蘇玉清神情錯愕,連多年來養成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形象都維持不住了。
“你母親沒告訴過你嗎?你剛出生你母親就給你訂了一門娃娃親,對方是吏部尚書白新羽的女兒白璃。”蘇致遠臉上浮現出些許意外,他就不該相信阿雪的記性,這麼大的事怎麼都沒給孩子說呢?
“真是我母親訂的?父親您沒和我開玩笑吧?”蘇玉清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帶著最後一絲僥幸問道。
“那還能有假?明天你白伯伯就來商量婚事了。”蘇致遠無情的擊碎了蘇玉清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