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凡有些詫異,倒是不知王崇清不顧王家這一大家子的性命而出手幫助門主,不由脫口問道:“真有此事?”
王崇清語氣平緩道:“何敢欺楊兄,這殺頭的大罪又何來兒戲?這二十年我暗中追查當年陷害師妹之人是誰從未停下過。這賊子隱藏極深,至今也是徒勞無功,實在是有愧師妹。江兄父子當年掉崖也查無所獲,可也沒停息過。崖底沒見著屍首,這些年也差無音訊,可我何曾敢忘記過?”
楊不凡沒有說話了,沉默起來。
江小白是聽糊塗了,為何?何為?讓我聽這個。
當年聖英門的門主駱素心與江玄傑之事已被禁提,知者無幾,江小白當然聽糊塗了。甚而王雪瑩也不知此事。
此時,王雪瑩偷瞧江小白,心中似有所悟。大伯為何找她詢問江小白之事,就因他姓白嗎?詢問之後還對江小白甚好,如今也讓他參於旁聽,難道說江小白會是大伯口中的師妹和江兄的孩子嗎?
沉默片刻,楊不凡起身朝王崇清恭手躬身道:“還請王兄恕過,我今天到此來是想給江兄帶來麻煩,若隨他們離去倒也無事。可現在我已進得廳堂來……”話未完,王崇清已起身快步上前扶起了楊不凡,嘴上還言道:“豈敢,豈敢!楊兄這是要折煞於我。我怎敢怪楊兄呢?”
楊不凡看著一臉惶恐的王崇清不由得悔恨不已,言道:“這到怪我太魯莽呀!這不害了王兄嗎?如果王兄肯願諒我,請把我抓住獻給官府吧。”
王崇清笑了,言道:“楊兄不要急。我怎會不知楊兄到得王府來是想讓官府誤會我與你有所勾結,我既然敢讓你進來這王府大廳,自然是不怕。隻是我有一事相求,還請楊兄成全於我。”說完話,扭頭看向了江小白。
王雪瑩是明白了,江小白卻一臉霧水。
楊不凡有愧道:“王兄請講,不管何事,我自當盡力。不,一定替王兄辦好此事。”
王崇清指著江小白言道:“你看他像誰?”
江小白看著眼前的倆人,心裏思忖道:“難道王家主讓我來旁聽是認為我是他師妹和他口中江兄的孩子,可師父不是說我是撿來的嗎?我是個孤兒,還真有可能,難道是師傅騙了我,或者師傅也不知道此事。王家家主又為何如此肯定呢?讓我參於旁聽。且聽他怎麼說。”
楊不凡未說話,王崇清問道:“是不是和師妹很像。?”
這話一出江小白腦袋一嗡,還真是呀!不由得百感交集起來。江小白從小師傅帶大,若說他不羨慕別的小孩有父親有母親的疼愛那是假的。師傅告訴他是別人拋棄的孩子是被小三拋棄的孩子,他不在意更是假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改名字,把師傅取的名字寫在石板上找一地給埋了起來,而且他還是找一個自認為風水好的寶地。他是在意的,他不想父母是師傅口中所說的那樣子的人,他隻是希望父母親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而不能親自撫養他。他來江湖遊厲不假,可多少有一些尋找父母親的意思在內。他的心情不由得忐忑起來,他不管父母如何得罪官府,他不怕,他隻希望他是王家家主口中的那個孩子,而不是師傅口中的孩子,或者如同王家家主口中所說的那種孩子。
江小白沒有退縮,他抬起頭強按內心的諸多想法兩眼無波的與楊不凡對視起來。
王家家主如此一說,王雪瑩完全可以確定江小白就是當年那小孩子了,她靜靜的等著伯父講明。
楊不凡其實沒見過江玄傑,當年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門徒,門主本人他當年也沒有見過。而是最後被官府追殺門主,他才追隨門主身邊。門主起先還是黑紗蒙麵,他也不敢多瞧,隻是逃到塞外,門主取下了黑紗,他被重用才和門主見麵機會多了起頭,他才真的瞧清楚了門主的臉相,還真如江湖人士所講得那樣“此女隻應天上有,是不慎誤入人間。”名副其實的江湖第一美人之稱,人送尊號:“賽嫦娥”。
楊不凡睜著眼睛瞧著江小白,足足有一分鍾,他心中大喜,卻未從臉上表現出來,心裏想著:這之前怎麼沒有注意到,相貌隻是有三分相似,可眼神卻有七八分之相似,此子絕對是門主的孩子,我們的少主。為了他的安全,我不能立即相認,起碼不能當作王一哥之麵。他雖為王家家主信任之人,他也不會陷害少主。可萬一不小心在外人麵前路了餡呢?”
其實也不怪楊不凡當初沒有認出來,他此次任務並不是尋找江玄傑父子,這麼多年了查無音訊,門主也不抱太多願望了,再說,作為一名門徒他不可能每每想起門主的容貌,這是褻瀆門主。況且他是一個自傲的人,和江小白之前也隻有一麵之緣,也沒有細察,哪會想到眼前人就是少主。
楊不凡一臉淡色,沒有喜悅之情,他不再看江小白,轉過頭對王家家主言道:“我看不出來,有什麼證據嗎?”
王雪瑩甚感奇怪,江小白仍臉色如舊。
王雪瑩很是納悶,伯父既然是如此言道,怎麼會不是呢?是哪裏出了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