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吧。”啊珀猶豫了下,還是跟梁言發了個信息去,她真的希望他們兩個能好好的。
梁言推門進來的時候,啊珀正巧開門,她忙朝他比劃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拉著他先出了病房,然後語重心長地跟他來了一次深入交談,最後聽著梁言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能安撫好姚樂,才放心地離開。
梁言再一次單獨回到病房的時候,看著神色不佳地姚樂心頭閃過懊惱,深呼吸了幾口氣後,才自責地開口:“姐姐,對不起。”
姚樂的視線越過梁言,呆呆地看著窗外,半晌才道:“梁言,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感情的世界裏,從來都隻是誰不珍惜誰,而沒有對與錯。
“姐姐,你不要這樣。”梁言情緒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是我不好,是我錯了。”
姚樂輕輕的抽開手,禮貌而疏遠的看著梁言,一字一句道:“梁言你沒有錯。”扯著嘴角溫和笑笑道:“其實,我也沒有錯。”歎了口氣道,“我們都沒有錯。”隻是在做一件自己認為對的事,就算不小心傷害了別人,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並不是本意。
“姐姐你不要這樣。”姚樂的淡漠跟疏遠讓梁言感到拔涼地心慌,他真的寧願姚樂跟他大吵大鬧,也不想她這樣,因為上一次這樣平靜地跟他說話,就是分手,然後她就走了,一走就五年。
這一次梁言不敢想象,姚樂說分手離開了,這輩子是不是還真的會回來?他的折騰,他的任性,他的胡鬧,隻是讓逼姚樂看清楚自己的心,她其實是愛著梁言的,他們兩個人是可以攜手一同走下去的,至於中間發生的那些問題,梁言一定可以想辦法解決的。
姚樂有她的缺乏安全感,其實梁言也有,要知道五年前他才是那個被姚樂莫名其妙拋棄的男人,雖然他承認一點,不作就不會死,他自己作死的,可是如果姚樂能夠更堅定一點,就算由著梁言作幾把,那又如何呢?情侶也好,夫妻也罷,不是說一輩子不吵架不紅臉便是恩愛的,而是吵著,鬧著一輩子都舍不得分開,才是愛到極致。
梁言跟姚樂的吵吵鬧鬧,他覺得是一種相愛的表現。或許就是相愛吧,隻是隨著年紀增長,這種模式越來越不適合姚樂跟梁言了,大家都在長大,處理問題的方式自然不能再這樣幼稚下去。
“梁言,你知道嗎?有種叫刺蝟的動物,很寂寞,總是想找個同類,可是真正找到了,彼此相擁過了,才會發現,原來會被彼此的刺,傷得體無完膚!”姚樂溫和地說著,看了一眼梁言,“我們其實就是這種動物。”吞咽了下苦澀,努力壓製著流淚的衝動,繼續說著,“我想我們是相愛的,可是不是每一對相愛的情侶都適合在一起。”
“姐姐你不要再說了。”梁言聽得心酸打斷道。
“刺蝟的愛情悲劇在於如果想要去愛對方,必須拔掉自己的刺,可是當刺蝟拔掉自己刺了,再也不是那個相似的同類了,而且沒有刺的刺蝟,也失去了自然界生存的保障。刺蝟都不叫刺蝟了,怎麼還能相愛?”姚樂自嘲地笑笑,“我跟你之間,個性都太要強了,誰都不願意輕易妥協,五年前就是不退讓,才兩敗俱傷地分開了,現在我們依舊沒有辦法去退讓。梁言,這一次我們難道傷得還不夠深嗎?”
“我不想聽!”梁言伸手捂著姚樂的嘴,麵色痛苦道:“姐姐,我不想聽了。”
姚樂抓開梁言的手,一字一句道:“不,梁言,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梁言歎息了一聲,心疼得看著麵色蒼白的姚樂,“姐姐,這一次我願意退,我願意改變一切,跟你好好在一起。”
“梁言。”姚樂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喜歡我,其實我也喜歡你,我們是彼此喜歡的,但是我們就像那兩隻相愛的刺蝟一樣,就算彼此喜歡,但一靠近就會失控,就會相互尖銳地彼此傷害。”
梁言神色痛苦地看著姚樂,“姐姐我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