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地神色帶著猶豫跟尷尬，最終點點頭：“我相信你。”
“梁言，你別口是心非了。”姚樂打斷道，“雖然你嘴裏說不介意，但是我知道你心裏是介意的，排斥的，就好像我對明媚一樣。”姚樂看著梁言心虛地低下頭，繼續道：“我也可以說，這件事過去了，我不介意了，可是明媚一根刺一樣，紮在我心裏，我想即使拔了，但那道疤痕已經存在了，我隻要一想到，我的血就衝到腦子裏去，我就克製不住的想吐。”
“姚樂，說到底你就是介意明媚。”梁言打斷她，“我說過我可以給你解釋。”這一刻梁言心裏毀得腸子都青了，他這是作死啊，他跟姚樂之間本來就夠亂了，他還扯著一個明媚進來攪局幹嘛丫？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梁言，你覺得解釋有用嗎？”姚樂反問，“你覺得你跟她做的事，還能夠解釋什麼嗎？”
梁言被反問地啞口無言。
“梁言，我原諒你很多次了。”姚樂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淡淡道：“過去的沈靜，我原諒你，可是我原諒不了我自己，我心裏從此就住了個魔，讓我時時刻刻都糾結著痛苦著，你知道嗎？”
“你真的這麼痛苦嗎？”梁言神色動容。
“痛苦。”姚樂點點頭，“我知道你愛我，但是卻一樣在傷害我，梁言有時候愛真的不是一切。”
“那愛是什麼？”梁言自嘲道：“我這麼難過跟揪心又是為了什麼？”
“梁言，你現在就難過跟揪心了，那你想過我們以後結婚後的生活嗎？”姚樂苦笑了下道，“我們相愛相殺著，彼此折磨著，每一天所做的事，就是為了讓對方更痛苦一些，更難受一些，你覺得這樣的生活，我們有必要繼續嗎？”
梁言無言以對，“姐姐，我們不會那樣的。”
“梁言，我怕我們隻會更嚴重。”姚樂歎息了口氣，“我們現在即使能借著愛的名義在一起，但是結婚以後，我們還是會猜忌，還是會不信任，也還是會去傷害彼此，因為歸根究底是因為我們心裏已經存在了那道無法跨越的傷痕了。”姚樂緩緩地說，“你對我的怨念，我對你的怨念，到最後我們有多深的愛，就會有多深的恨。隻怕傷害得會更嚴重。”
梁言神色糾結，痛苦。
“梁言，如果那時候你死我活的悲劇了，你還能再說，因為愛嗎？”
梁言張了張嘴，想辯解不可能，卻被姚樂快一步打斷，“梁言，你別說不會，有很多夫妻結婚的時候是極其相愛的，可是最後走岔分開的也有，彼此傷害的也有。”姚樂咬著唇道：“像我們這樣的兩個人，我真的不敢想我們結婚以後，走岔了，會是什麼恐怖局麵？”
“姚樂，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分開。”梁言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的假設都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我們當下都沒有處理好，你想那麼遠，你不累嗎？”
“當下都沒處理好，以後自然更加處理不好。”姚樂淡淡道，“梁言，矛盾隻會越來越多，尤其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以後，談戀愛，是把缺點無視優點放大的美好時期，結婚以後是把優點無視，缺點無數倍放大的時代，那時候的我們，隻怕會更加地厭倦彼此吧。”
“姚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梁言神色黯然道：“你是寫小說的，你的每句話都很有道理，但是我隻是想說，你沒有試過，你的那些隻是紙上談兵，充其量是你的思慮。我們以後的路，到底會怎麼樣？全是靠自己走出來的。”
姚樂看著梁言，“可是我已經走不下去了。”
“你走不下去了，我拉著你走下去，我背著你走下去。”梁言眸光灼灼地看著姚樂，“但是我請你給我機會一起走下去好不好？一起好不好？”
姚樂看著梁言頹然的神色，心裏異常難受，拒絕地話再也不忍心說出口，“梁言，我……”
“我的愛直接而又猛烈，可是你呢？你總是不溫不火的慢了半拍，我想刺激你，可是一遇到挫折你就退縮，你遇到問題，你就幹脆放棄我。”梁言神色哀傷地看著姚樂，“五年前，我被你莫名其妙地甩了。五年後的今天，我承認我做事偏激確實傷害到了你，可是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修複呢？你為什麼一定要甩了我呢？”梁言苦笑了下，“說到底，你就是怕麻煩，你就是不敢麵對問題，除了放棄我逃避，姚樂你還能不能勇敢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