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宋公明神聚蓼兒窪 徽宗帝夢遊梁山泊(1)(1 / 3)

話說宋江衣錦還鄉,還至東京,與眾弟兄相會,令其各人收拾行裝,前往任所。當有神行太保戴宗來探宋江,二人坐間閑話。隻見戴宗起身道:“小弟已蒙聖恩,除授兗州都統製。今情願納下官誥,要去泰安州嶽廟裏,陪堂求閑,過了此生,實為萬幸。”宋江道:“賢弟何故行此念頭?”戴宗道:“是弟夜夢崔府君勾喚,因此發了這片善心。”宋江道:“賢弟生身,既為神行太保,他日必作嶽府靈聰。”自此相別之後,戴宗納還了官誥,去到泰安州嶽廟裏,陪堂出家,每日殷勤奉祀聖帝香火,虔誠無忽。後數月,一夕無恙,請眾道伴相辭作別,大笑而終。後來在嶽廟裏累次顯靈,州人廟祝,隨塑戴宗神像於廟裏,胎骨是他真身。

又有阮小七受了誥命,辭別宋江,已往蓋天軍做都統製職事。未及數月,被大將王稟、趙譚懷挾幫源洞辱罵舊恨,累累於童樞密前訴說阮小七的過失,曾穿著方臘的赭黃袍、龍衣玉帶,雖是一時戲耍,終久懷心不良,亦且蓋天軍地僻人蠻,必致造反。童貫把此事達知蔡京,奏過天子,請降了聖旨,行移公文到彼處,追奪阮小七本身的官誥,複為庶民。阮小七見了,心中也自歡喜,帶了老母,回還梁山泊石碣村,依舊打魚為生,奉養老母,以終天年,後來壽至六十而亡。

且說小旋風柴進在京師,見戴宗納還官誥求閑去了,又見說朝廷追奪了阮小七官誥,不合戴了方臘的平天冠、龍衣玉帶,意在學他造反,罰為庶民,尋思:“我亦曾在方臘處做駙馬,倘或日後奸臣們知得,於天子前讒佞,見責起來,追了誥命,豈不受辱?不如自識時務,免受玷辱。”推稱風疾病患,不時舉發,難以任用,情願納還官誥,求閑為農,辭別眾官,再回滄州橫海郡為民,自在過活;忽然一日,無疾而終。

李應受中山府都統製,赴任半年,聞知柴進求閑去了,自思也推稱風癱,不能為官,申達省院,繳納官誥,複還故鄉獨龍岡村中過活。後與杜興一處作富豪,俱得善終。

關勝在北京大名府總管兵馬,甚得軍心,眾皆欽伏。一日,操練軍馬回來,因大醉,失腳落馬,得病身亡。

呼延灼受禦營指揮使,每日隨駕操備。後領大軍,破大金兀術四太子,出軍殺至淮西,陣亡。隻有朱仝在保定府管軍有功,後隨劉光世破了大金,直做到太平軍節度使。

花榮帶同妻小妹子,前赴應天府到任。吳用自來單身,隻帶了隨行安童,去武勝軍到任。李逵亦是獨自帶了兩個仆從,自來潤州到任。

話說為何隻說這三個到任,別的都說了絕後結果?為這七員正將,都不廝見著,先說了結果。後這五員正將,宋江、盧俊義、花榮、吳用、李逵還有廝會處,以此未說絕了,結果下來便見。

再說宋江、盧俊義在京師,都分派了諸將賞賜,各各令其赴任去訖。歿於王事者,止將家眷人口,關給與恩賞錢帛金銀,仍各送回故鄉,聽從其便。再有現在朝京偏將一十五員,除兄弟宋清還鄉為農外,杜興已自跟隨李應還鄉去了,黃信仍任青州,孫立帶同兄弟孫新、顧大嫂,並妻小,自依舊登州任用。鄒潤不願為官,回登雲山去了。蔡慶跟隨關勝,仍回北京為民。裴宣自與楊林商議了,自回飲馬川,受職求閑去了。蔣敬思念故鄉,願回潭州為民。朱武自來投授樊瑞道法,兩個做了全真先生,雲遊江湖,去投公孫勝出家,以終天年。穆春自回揭陽鎮鄉中,複為良民。淩振炮手非凡,仍受火藥局禦營任用。舊在京師偏將五員:安道全欽取回京,就於太醫院做了金紫醫官。皇甫端原受禦馬監大使。金大堅已在內府禦寶監為官。蕭讓在蔡太師府中受職,作門館先生,樂和在駙馬王都尉府中盡老清閑,終身快樂,不在話下。

且說宋江自與盧俊義分別之後,各自前去赴任。盧俊義亦無家眷,帶了數個隨行伴當,自望廬州去了。宋江謝恩辭朝,別了省院諸官,帶同幾個家人仆從,前往楚州赴任。自此相別,都各分散去了,亦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