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KTV的門口就人聲鼎沸。警車封鎖了周圍幾條街道,警察進進出出的忙著取證和詢問目擊者。救護車像走個形式一樣的走下幾個神情木然的醫護人員,進去之後又被刑警隊的取證人員趕了出來,因為他們被告知,沒有什麼需要醫護的必要。但是,他們又不能走,隻好把幾個受驚不小的姑娘安排在救護車周圍,而幾個警察也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們幾個,不停的問這問那。
當地的媒體和電視台像聞到雞蛋裂縫氣息的蒼蠅,將本就混亂的街道又圍得水泄不通,閃光燈,轉播車,攝像機,麥克風,每個人都想從這些混亂中搜尋出一絲絲新聞,成為原本單調生活的調劑,即使是人命案,於他們也隻是新聞爆炸性的大小。
再圍了幾層看熱鬧的群眾,原本靜謐的夜,居然又喧鬧了起來。
“為什麼他一回來就搞這麼大的動靜?隻是幾個小人物啊,這一個有點太不靠譜了吧。太高調了!”說話的人站在街對麵的樓頂,一邊盯著街對麵的混亂,一邊咬著指甲和身邊的三個人說話。
他並不在意誰會回答他,因為在沒有人出聲前,他又自顧自的說起來,“這下可不好收拾了,那麼多人看見,還有監控吧。上一代做事不會這麼誇張的。大老王要是問起來,可怎麼交代啊。又沒有人提前通知我們,連提前去收個殘局的時間都沒有,這麼複雜的事,為什麼叫我們來?已經這樣了,就讓他們當仇殺案處理得了,反正他們也沒什麼線索可找的。再說......”
“閉嘴,小天!給大老王電話,告訴他我們到了,事情會抓緊時間辦的,消息沒錯的話,我們會盡快把人帶回去。”聲音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一看就是這幾個人中說的算的。說完,他伸出右手,看了看戴在手上的表。這是一支有三個表盤的形狀怪異的手表。他盯著一個表盤,看著上麵沒有任何變動,就轉頭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我們走吧,這件事不是我們需要插手的。”
小天馬上不再說話,掏出手機在一邊開始打電話。
不一會兒,小天已經打完了電話,又轉頭看了看街對麵亂糟糟的局麵。歎了口氣到,“有他們忙的了。大老王說,這事他會找人來處理下的,叫我們趕緊找人。大老王還說,要你好好看著我們和照顧我們,所以,先帶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吧,好餓啊,好吧,好好照顧我們是我加的。不過,小玉姐,殷破,你們都不餓麼?”
不過沒人回他的話。站在一邊的叫殷破和小玉的一男一女隻是安靜的看著街道上庸碌的人群,仿佛置身事外。小天白了他們一眼,轉頭又變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臉說道,“佟老大,奔波了一天了,米西米西地去?否則打架出力氣的時候我可頂不動啊。”
“好。殷破,小玉,我們走。今天先休息,明天開始找人。”說完,轉身走向樓的另一側,想也不想的跳了下去。
“萬歲!”叫小天的人手舞足蹈的背起放在腳邊的背包,對小玉眨了眨眼,輕輕的扭了下鼻子,也跟著飛快的跳下了七層樓的樓頂。
剩下的殷破和小玉相互看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也跟著跳了下去。
樓頂又變得安靜異常,仿佛剛才隻是迷路的遊魂的竊竊私語。KTV裏依然有城市的刑警在調查取證,取證的照相機的閃光燈將血腥的現場照的陣陣慘白。外麵警笛聲像撕破黑色綢緞的鋸齒,從城市的遙遠處朝這裏彙聚而來,又戛然而止,隻剩下警燈在不停歇的閃啊閃,將圍觀人的麵孔照的幽藍而殷紅,人們竊竊私語、惴惴不安又帶著說不出來的興奮,恨不得馬上就告訴認識的什麼人。流言像旋風一樣,在這件事還沒有登上新聞和報紙前,在還沒有所謂的官方調查結果出現前,已經有無數的版本在街頭巷尾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