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風波起 佳人去(1 / 3)

中州,天劍道宗,極道殿。

白衣勝雪的執劍長老禦劍而行,身側萬道劍鳴聲起,顯示著他的憤怒。身後追出的道宗宗主急切又無奈,想要阻止卻又實力不足,隻得歎息:“這下,怕是人妖兩族將會麵臨一場大的風波。”

後有十分不滿的斥責道:“蒼狼族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嗎,明知道丫頭是執劍長老唯一弟子,更是昆吾明家的掌上明珠,竟還敢動手。”

“難道,難道是明丫頭在幽帝古城中獲得了驚天寶物,所以蒼狼族才會冒險出手,目的就是為了殺人奪寶。”道宗宗主越是猜測越是心驚,似乎已經洞悉一切,急急忙忙的召見諸位長老商議此事。

執劍長老白長風,天劍道宗第一人,有著極道劍皇之尊稱,他的這次行動,再次為自己的輝煌曆史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極道劍皇入妖域,屠盡蒼狼十二皇。北山帝君怒出手,猶歎長風終為聖。

……

夏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空隙灑落在地,少年背負簡單的包袱行走於崎嶇山路。趙玉龍欲要前往離陽宗,他就必須得穿過這青雲山脈才可行。

道路越發複雜難行,不時還需手腳並用攀爬前行,林間走獸愈發增多,說明如今的他已經快要走過諾大的青雲山脈外圍。

日上三竿,略感疲乏,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下休息,抬頭向上望去,發現枝葉間有一抹白影,內心一個激靈,莫不是有什麼妖獸隱藏,蹭地一下站起,全身戒備,嚴陣以待卻久久不見此妖獸有所行動,完全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心氣稍鬆,不免又有些好奇起來,這會不會是書中提到過的靈獸,見沒有危險,便大著膽子想要看個究竟。

《妖獸圖錄》記載,青雲山脈內,有一靈獸名喚皓月白猴,通體雪白,奔走如風,性格溫和,其智似八歲孩童,白日嗜睡,夜間靈動。

枝葉太過繁茂,窺不得全貌,濃濃的好奇感催動著他鬼使神差的一拳轟在了樹上,打出一個凹坑來,四境淬血的他猛力一拳可打出八百斤,大樹晃動,枝丫破碎聲傳出,一道白影掉落下來,他連忙向後退了幾步,以免靈獸砸到自己。

落地發出“砰”的一聲,痛苦的嚶嚀聲傳來,趙玉龍這才看清楚,哪裏是什麼靈獸啊,空歡喜一場,是一名身穿白衣華服的女子,不過她已經暈過去了,女子的情況有些不大好,一頭青絲散亂無邊,臉頰之上有著汙垢覆蓋,嘴角處還有血跡以及幾縷秀發黏著,身上的華服也多有皮損,幾處如玉的肌膚暴露。趙玉龍的心跳加快了些許,暗道一聲罪過,趕忙脫下自身寬大的衣袍為其蓋上。

緊閉的雙眸,染血的嘴角,髒兮兮的小臉,不知道她都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副落魄樣,父親剛走不久,最是見不得她人淒慘模樣,心中同情,便也難得再顧男女之別,攔腰將其抱起,尋到一處寬敞的崖洞,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流,此地甚好,將女子安置好。

趙玉龍在周邊拾了些幹樹枝,弄了些幹草,翻出包袱內帶著的火折子生火,無事可幹的他時不時的瞅一眼昏睡的女子,鬱悶其怎麼還不醒,或者拿根木棍搗鼓搗鼓火堆,期間又去找了些枝丫來,因為燒的有些快,他幹脆就折了棵腿粗的小樹,幾掌打斷扔進火堆裏,活柴難燒啊,不出火總冒煙,雖說是在下風口,可不能完全避免有那麼幾絲煙氣悄無聲息的跑進昏睡女子的小鼻子裏,瓊鼻微動。

折樹時發現隻野兔被他順手得了回來,溪邊剖洗時又順帶抓了幾條看熱鬧的小魚,已是黃昏日落,確實該吃點東西了。

魚熟兔香正要果腹,昏睡的女子卻掐著點醒了過來,一隻玉手從袍子裏探出向著臉頰摸去,兩隻滴溜溜打轉的眼珠望向頭頂崖壁透著迷惑,趙玉龍拿著一條烤好的魚啃上一口道:

“姑娘,你醒了。”

話語聲傳來,女子才發現身前正站著個少年啃著魚居高臨下的問她,心中不喜,什麼人啊,也不管他,起身本想將醜陋的袍子扔一邊去,見著自己衣服的樣子隻能繼續裹著,三步並做兩步,走到火堆旁直接開吃,饑餓感已經讓她不管不顧了,有沒有毒等吃飽了再考慮。

風卷殘雲般的消滅全部食物,女子打個飽嗝,舒舒服服的烤火取暖,剩下趙玉龍目瞪口呆的咽咽口水,自己還沒吃就都沒了,這也太快了吧,眼神有些不善的頂向罪魁禍首。

女子絲毫不懼,張口就道:“多謝你救了我,還借我這件醜陋的袍子,但你也不能拿煙熏本姑娘吧,這頓飯就當作是你的賠償吧,你若還餓,林間走獸如此多,自己去獵。”

理直氣壯的說辭讓他生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丫丫的怎麼就遇上這麼個毫不講理的人,有種想打人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聖賢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好難不跟女鬥,肚子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擺出一副憨厚的笑容道:“你注意點不要讓火滅了,我再去打些獵物。”

趙玉龍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女子此刻才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自語:“憨憨的,人還不錯。”

左手小拇指上一枚透明戒指顯現,想著取些換洗衣物來,才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成了個普通人,弱小無力讓她內心咯噔一下,完了。

從幽帝古城出來便遭到妖族襲擊,一路且戰且退,依舊負了傷,最後還逼得動用秘法強行催動尚未完全認主的幽帝佩劍,這才躲過一場殺劫,如今的情況便是莽撞行為後的代價嗎?一身修為盡皆化作虛無。時也命也,她認了,隻能等回到宗門,見了師尊再做計較。

趙玉龍提著一隻小野鹿回來,借著月光在溪流邊剖洗幹淨,架在火堆上翻烤。

女子搓搓熱乎乎的小手,又放到跟前吹吹氣,好奇道:“你很擅長烤東西?剛剛的兔子和魚味道都很好。”

“謝謝,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沒什麼擅不擅長的。”緩緩轉動木架上的食物,回憶起往日的父子生活,十幾年來二人相依為命,父親為了調查也不能天天陪在他的身邊,洗衣做飯這些瑣碎事情自然就要靠自己完成,做的對了也就熟悉了,或許也算是擅長了吧。

“唉,你怎麼?”女子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