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出現了,那一切就不同了,靳明玉雖然已經是墨家的夫人,墨齊楠的妻子,但是在她的心裏,安然就是那一根一碰就撕心裂肺的疼痛的刺,不除不快,卻又疼痛的不忍去觸碰。
所以,她一次次的失控,在墨氏公司的大廳裏,她絲毫不顧忌身份,不顧及墨齊楠的麵子,就那樣說出最刺痛墨齊楠內心的話語,雖然被墨紫苑製止了,但是,也僅僅是表麵的平靜。
以至於,這次在墨家看到客廳裏坐著的安然的時候,靳明玉再一次的爆發了,把積攢在心裏,壓抑了十七年的自卑和怨氣,一次性的爆發。
墨梓卿和思嬈一起出現在墨家的時候,正好聽的靳明玉口裏無比惡毒的話語:“安然,你怎麼就這麼寡義廉恥呢?墨家還是你可以來的地方嗎?你還以為自己是墨家的夫人,齊楠的妻子嗎?我都覺得……”巴拉巴拉巴拉。
“幹媽真淡定。”思嬈看著隻是坐在沙發上,嘴角微微上揚,半垂著眼瞼的安然,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如果有一個人像靳明玉這樣,在自己麵前滿嘴噴翔,她一定直接給她一拳,或者罵回去,怎麼也不能讓自己吃虧不是?
看著客廳裏隻有靳明玉自己一個人唧唧歪歪的不停,自家媽咪隻是高貴冷豔的端坐著,一旁,墨齊楠的臉已經黑的嚇人,墨紫苑的神色也不好,不住的扯著靳明玉的衣服,還小聲的勸說著,可是,卻毫無效果。
視線一轉,對上客廳的角落,正好看到沒有表情的慕逸凡,眉毛一挑,這麼巧?墨家每次有什麼糟心的事情,他都能趕上,看來,墨家那點兒不足以對外人道的醜事,他幾乎都知道了吧?
一時間,墨梓卿有些好奇,慕逸凡怎麼每次都那麼正正好呢?如果擱古代,他這樣的人,一定是早死的吧?
畢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是亙古不變的鐵律啊,所以,他慕逸凡就感激自己生在現代這個文明講法律的時代吧。
似乎是察覺到墨梓卿的視線,一直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慕逸凡,倏地抬頭,正好對上還來不及收回視線的墨梓卿,也看清楚她臉上那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了看客廳的鬧劇,看著淡漠優雅的安然,再想想墨梓卿的表現,突然覺得,血緣真是個奇妙的東西,這對兒母女,都不簡單,都是出奇的淡定,或者說是大氣?
聽著靳明玉嘴裏惡毒的話,要是一般人,一定不會這麼事不關己的,一臉漠然的坐在那裏,任由她去說,偏偏,安然做到了。
再說,一般的女孩兒,在聽到自己的媽媽被別人這麼“欺負”,侮辱的時候,正常的,一定衝上去,鬧上一鬧的,可是墨梓卿就是夠冷靜,站在一邊,像是看戲一樣,嘴角掛著譏諷的弧度,好像靳明玉說的話,做的事,在她眼裏,不,是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一樣。
安然和墨梓卿,絕對是母女,親生的,不用懷疑!
懶懶的收回視線,對慕逸凡的微笑無動於衷一樣,抬眼看了看自家媽咪,冷哼一聲:“媽咪不是淡定,而是壓根沒有把那個瘋婆子一樣的女人看到眼裏,再者說了,狗咬了你一口,你還反咬回來不成?”
“噗,狗?墨墨,你真的是……”
“太侮辱狗了對嗎?”想起她家貓貓,說那個瘋女人是狗,都侮辱了狗的狗格,“真是罪過啊,我怎麼可以這麼不尊重狗呢?狗狗也有嫌棄的權利啊。”
言外之意就是,她靳明玉連狗都算不上。
思嬈本來還覺得,墨梓卿說話真是不客氣,可是聽到最後一句,幾乎給跪了,那怎麼可以用不客氣來形容?墨梓卿的那張嘴,簡直就可以媲美生化武器了好不好?
搖搖頭:“墨墨,你說的好戲就是……”
用視線示意了一下客廳的狀況,思嬈不解:“就是這樣嗎?這算什麼好戲?”聽一個連狗都不如的女人在這裏吠?
哦,原諒她,被墨梓卿那個毒舌給帶壞了。
斜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墨梓卿和思嬈的出現,除了一直遊離在事件之外的慕逸凡發覺了,其他人,都一無所知,墨梓卿也就懶得出聲,隻是保持著看戲的姿態:“你不覺得,看小醜在這裏彩衣娛人,挺有意思的嗎?再說……”
再說什麼,墨梓卿沒有機會說出口,因為有一句大喝聲,蓋住了她要說出口的話:“靳明玉,你給我閉嘴!”
驀地站直身體,墨梓卿的臉上出現了類似興奮的表情——
歐歐,有人發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