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當然是要休息的)
何足道藏得真深!
這是張輕雲從柯無忌那裏聽說那家夥其實早就晉級先天的時候發出的感慨。
整整五年時間,此人竟然沒有露出半分端倪,哪怕是曾經一度被衛政道和寇仲逼得狼狽萬分,幾次全軍都到了覆亡的邊緣,此人也沒有顯露出他真實的武道修為。
隻能說梟雄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
張輕雲並不認為何足道算是一個英雄人物。
莫說並不得李大錘、蕭長車、令狐野這些人物,便是他老子何其苦,也要比他強。
在她看來,何足道是那種典型的失意之時便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恨不得拉天下人為自己陪葬,而得意之時卻又心比天高,不可一世,視天下英雄為無物,自覺能勝天半子的家夥。
但這個人從另外一些方麵來說,又的確是一個天才性的人物。
學文,在大秦地獄級別的進士試中能考進前三。
習武,如今已經跨過了九成九的武人不可能越過的天塹,抵達先天。
統兵,能練出抗衡天下悍伍的精銳軍伍,
作戰,戰場嗅覺極其敏銳,便連衛政道和寇仲這樣的人物也在他這裏吃了癟,更別提早些年來栽在他手裏的無數楚國名將。
這樣的一個人,本來該當是天之驕子,
隻可惜,他的心態害了他。
而這個根子,可以追溯到他的父親身上。
他們父子苦苦追求卻又一直求而不得,終於是讓何足道的心態開始扭曲,最終形成了現在的性格。
一飲一啄,因果循環。
“果然如張副掌院所言,何足道開始猜忌我了!”柯無忌拿著煙鬥哐哐地敲著鞋底,笑道:“幸虧聽了你的話去了,要不然何足道隻怕就會揮軍來打我們了!我也按著你說的法子,把江芊的底子透給他了,當真是把他給唬住了,對我們的懷疑應當沒有那麼重了。”
“何足道其實很清楚,現在神教在江南八鎮的底子。”張輕雲微笑道:“這裏是他最後的倚仗,現在的他,可沒有斷腕重生的勇氣了。所以叫你去,其實便是想從你這裏得到一個能讓他覺得充足的理由而已。有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而且又沒有十足的把握覺得你真是北庭的人,他就不會動手。”
柯無忌笑道:“他真要和我們打起來了,以我們現在的軍事實力,就算打不贏他,也能讓他吐血三升,真要走到這一步了,不管是令狐野還是江芊,還會放過他嗎?”
“他要考慮的,並不止我們!”張輕雲道:“如今天下豪強之中,以他實力最弱,想要在夾縫裏求生存,不是那麼容易呢!”
“的確,何足道夾在令狐野與楚國之間,我們現卻是夾在令狐野與何足道之間,這日子其實也不見得比何足道好過多少。張副掌院,接下來你是萬萬不能讓他發現蹤跡在我們這裏,要是讓他知道了您在這裏,那可就坐視了咱們是李都護的部下,那他隻怕要發瘋!”
張輕雲笑了起來:“這倒是!不過接下來咱們要幫著他開疆拓土了,想來也能打消他不小的疑慮!”
“幫他?打誰?”柯無忌訝然問道。
“咱們要慫恿何足道向楚國開戰。”張輕雲道:“自襄樊而出,直指永安郡,威脅江漢平原,眼下永安郡林烘被殺,新來的何炯是楚國太後江芊的心腹,此人雖有能力,但在永安沒有基礎,雖然駐紮在永安的直屬朝廷的軍隊會聽從他的指揮,但永安本地勢力可就不一樣了,他們因為林烘之死,心有怨恨,再加上楚國內部的勾心鬥角,在這個方向之上,我們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