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心徹底涼了,不過她倒是早料到這個結果。
她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降臨。
可是那木哥卻一揮手命令:“把她拖出去酒吧後麵那個荒廢的拆建工地,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她能引出那人,若是他們真舍棄她,到時再殺了她不遲。他們必定還有線人埋伏在這裏打探情況,放風聲出去,說他們若不出現,就殺了這個女人。”
白綾暗暗苦笑,這個男人不知哪裏來的強烈預感,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幕後人,人家怎麼可能會冒險救她一個不相幹的女人。
她被拖了出去,酒吧後的工地很暗,泛黃的燈光,讓人覺得陰翳,夜風很冷。
她被丟在沙石堆前,腳傷的槍傷雖然沒打到要害,但是也流了不少血,讓她感覺頭暈眼花。
隻聽見人聲,感覺龍潭幫不少的人馬在這工地裏埋伏了起來。
而木哥帶著十幾個人警惕的掃射著周圍,空氣中有種緊張的氣氛。
白綾有些好笑,這群人那麼嚴陣以待,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到頭來發現不過是白等了,不知會多生氣。
可是工地裏陰暗的燈光中,漸漸出現了一群黑衣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
看不清模樣,但那股在寂靜中都無法隱藏的殺氣不斷溢出,帶來巨大的壓抑感,隨著他們不斷的靠近。
木哥這邊的人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白綾震驚無比,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居然真的來了。
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看著那群高大警覺如FBI特工的男人們,漸漸看到了隱藏在他們後麵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不禁倒抽了口冷氣。
竟然……是藍深。
她震驚無比,眼睛死死的盯著藍深。
心裏突然升起模模糊糊的念頭,為什麼殺了她那些仇人的人世藍深?
是黑道仇殺的巧合,還是他知道了……
白綾突然不願想下去了,她自以為已經徹底和他了斷了,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幫她報的仇。
還有現在,他明明知道有埋伏,卻還是出現來救她了。
讓她怎麼辦好?
“藍、藍深先生?”那個木哥看著從黑衣人中分開看到的那個男人,頓時聲音都震驚都結結巴巴了。
其他龍潭幫的人看到對方竟然是藍深,也是一臉緊張變色。
因為知道實力的差距,因為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所以他們隻是看到人就已經覺得害怕了。
“木四方,是你傷了她?”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慢慢彌散在空氣中,優雅低調,卻聽不出喜怒。
藍深走了出來,夜風微微揚起他的黑色風衣,如死神的陰影張開了翅膀,慢慢籠罩下來。
“不,不是我。”木哥下意識就否則了,隨意想起什麼一陣冷汗,卻咬牙說,“是她潛入來殺了我的兄弟,我才抓住她的。這個女人最近殺了我們龍潭幫很多兄弟,我們才抓住她。”
他其實已經知道藍深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但是他不敢揭穿,也不敢承認。
因為他知道一旦揭露了藍深這些事,那麼他必定死定了,藍深是什麼人,藍深的勢力,他作為龍潭幫一個小有名氣的頭目,非常清楚這個黑道教父的可怕。
即使現在他手中有這個女人,可是他依然不敢質問藍深。
這就是藍深的可怕,在黑道人眼中,他是不能得罪的死神。
今晚的事,木四方寧願睜一個眼閉一個眼,也不敢真和藍深對上,否則自己的性命絕對不會長久。
藍深莫測的眼眸掃過木四方,嘴邊勾起一道微微諷刺的笑:“若我要帶走她呢?”
木四方微微握拳,最終還是喪氣的說:“藍先生要帶走一個人,還有我阻止的餘地嗎?今晚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和我的手下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很好,你倒是個識時務的人。”藍深意味不明的撇撇嘴,直接走過去,把已經傻了的白綾抱起來。
白綾怔怔的看著他,他正低頭,幽深的眼底隱隱藏著一抹跳動的心痛。
她的心不禁柔軟了,暗暗歎了口氣。
她曾經以為家人的事,怨恨過他,如今也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