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龍將祖神交給盧方後,跟著與劉曉菲再次來到廣場之上,對著南方朗聲說道:“梁狂長老,你也該出來了吧!”
但見梁狂緩緩從南方陣營中走出,畢華高聲喝問道:“梁狂,敝派杜幫主與你無怨無仇,你又為何要殺他?”
梁狂不以為然道:“笑話,老夫殺人還要問理由麼?”
畢華仰天長笑,聲音中充滿悲愴,殊無半點開心的意味。他一指梁狂道:“好,好,你還算是個人物,還敢承認下來!”
忽然聽見西方天星宮座台上有人高聲說道:“畢前輩,貴派杜霸杜幫主,並非死在梁狂手中,這事隻怕另有隱情。”
畢華怒道:“盧方,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也想為這賊子開脫?”
盧方說道:“梁狂惡貫滿盈,在下絕不會為他開脫半句。但要將並非他所為的惡行強加身上,也有違公道。”
畢華身旁的曲露問道:“盧院主,難不成你知道昨夜殺幫主的凶手是誰?”
盧方說道:“那倒不是,不過昨晚在下正巧與梁狂在一起。”
底下一片嘩然,立刻就有人追問道:“盧方,你為何會跟這魔頭攪在了一起?”
盧方不慌不忙,將昨夜的事情經過簡略的說明。梁狂嘿嘿一笑,說道:“盧方,沒想到你我昨夜一戰,你壞了老夫的事情,現在倒是你為我撇清嫌疑。”
盧方肅容道:“閣下縱是惡人,在下也不願你受人冤枉,代過頂罪!”
梁狂盯著盧方皺皺眉頭,眼中凶光卻略微一緩。
畢華說道:“若不是這魔頭所為,卻又會是誰?”
韓一龍一揚劍眉,望向北方的座台,朗聲說道:“吳光大師,你看了這麼久的熱鬧,也該露露臉了吧!”
北方少林寺的眾和尚中,一位老者緩緩起身,白眉低垂,沉聲道:“韓星主,你終究還是找到老夫的頭上。”
韓一龍冷然而笑,從袖口裏取出一方血衣,揚起風中,說道:“若非我找到了如山鐵證,又怎敢指認你吳光?”
畢華驚呼道:“這是杜幫主昨日穿的外衣,那字……那是杜幫主的筆跡!”
眾人目光齊齊聚焦血衣之上,隻見上麵以殷紅鮮血寫就兩字:“吳光!”
韓一龍揚眉吐氣,說道:“吳光,你也太看輕杜霸了。你雖能殺他滅口,他卻在死前留下了這作案鐵證給我。你為了確認杜幫主是否真死了,再次去確認時,剛好與我們相遇,便在山崖邊大打了一場,曉菲不小心滑了一下,你便趁機將他打下山崖。幸虧在崖邊有一截快斷了的樹枝,我們才能夠活下來。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數千人鴉雀無聲,呆呆望著吳光。而他的表情此時沒有人能看懂,這位影忍著的高手並沒有反駁韓一龍的指責,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
時間越長,越多的人慢慢變得懷疑,進而開始揣摩吳光的回答將是如何。
眾人等待了良久,他僅開口說了一句話:“造化弄人,昨日竟然沒有殺死杜霸,讓你們得到了這血書。”
眾人頓時驚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心中所受的震撼。
韓一龍說道:“吳光,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恐怕你昨夜行凶之時,也未曾料想到,我二人早在暗中跟隨了多時。”
吳光尚不置可否,畢華驚疑不定的問道:“大師,韓一龍所說可是真的,您為何要殺害杜幫主?”
吳光木然道:“杜霸該死,被他看穿了老衲的身份,老衲不殺他,留他作甚?”
曲露說道:“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幫主看穿了你什麼身份,您非殺他不可?”
吳光說道:“身份?嘿嘿,老衲正是十六年前婆駝山莊一戰中鬼門的四大長老之一,你說這身份怎麼能夠讓人知道。”
人群中爆發出驚異的呼聲,吳光冷笑道:“以老衲看來,隻有除去杜霸,才能夠讓老衲的身份不外泄!”
韓一龍說道:“於是閣下便痛下殺手,殺人滅口。又惟恐旁人追查,故此有意施展‘寒冰掌’配合著以‘寒冰掌’所練製出的寶劍,好讓人懷疑是我們天星宮所為。”
吳光淡淡道:“既然老衲已經讓天星宮背過一回黑鍋,也就不在乎多這一次了。”
猛然間吳光哈哈大笑道:“老衲這數月來,殺傷各派弟子不計其數,不料最終居然毀在杜霸之手。韓星主,老衲曉得你為殺手之事,追查老衲多時。但若不是昨夜老衲一時不慎,未能立時查閱杜霸是否喪命,恐怕你今日依舊抓不到老衲的絲毫把柄。此乃天欲亡我,老衲亦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