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明亮的宮殿內,隋宴驍伏在案頭,眼前一片案牘,他登基不過五年,從開始的生疏到現在輕鬆撚熟,不愧是小說男主,能力很強。

“簡直該死!”

向來溫潤如玉的天子一臉慍怒,聲如擲地。

太監總管吳善和眼觀鼻口關心,安安靜靜當壁畫,卻耐不住這位皇帝出聲:“朕是一朝天子,不過納個心愛女人為妃,他們怎麼敢阻攔!”

“吳善和,你說朕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

吳善和哆嗦跪地:“陛下息怒,何必為了不想幹之人動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怎麼敢忤逆您,老奴第一個就衝上去!”

天子轉怒為喜,朗聲大笑道:“還是你最會討巧,難怪能在父皇身邊那麼多年,也是忠心耿耿。”

吳善和頭壓的更低。

他心知肚明,皇帝這番話不止是誇讚,更是敲打,告訴自己他能把他撈出低穀,自然也能把他一腳踹回泥潭。

隋宴驍:“你說的不錯,況且清雪已經被朕迎入宮中,隻是暫時要委屈她一段時間了。”

底下跪著的吳善和耳尖一動,似是想起什麼,忽然道:“陛下,那皇貴妃娘娘她……”

隋宴驍皺起眉頭,脫口而出:“她怎麼比得上清雪。”

說起心頭白月光,隋宴驍比之前不知柔和多少:“清雪已經入住迎雪宮,朕卻還沒看過她,吳善和,備駕。”

至於禦輦去哪裏,但凡不是瞎子聾子都知道,吳善和默不作聲地安排一切,頭壓得愈發的低。

今日的迎雪宮注定不會冷靜,李嫵還沒進門,就聽見幾聲嬉笑:“誒呀呀,我托大說一聲妹妹,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女,這通身氣派,莫不是神妃仙子下凡?”

賀清雪滿麵羞紅:“姐姐說什麼呢。”

她說著眼裏笑意始終不達眼底,太吵鬧了,圍著她做什麼?

她心頭自有考量。

這滿宮妃子家世雖不如她,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怎麼就被一個草民壓在底下,不是沒用又是什麼!

李嫵一進門就看見眾星捧月的宸妃,冰藍長裙,姿態清傲,如同空穀幽蘭,大概就是古代的大家閨秀。

她身上穿的裙裳也素雅非凡,日光下隱隱能看見銀紋如水流動,就連腳上緞麵,都是千金難買一寸的月華錦。

一個照麵李嫵就知道了,隋宴驍很喜歡對方,喜歡到不惜花費五年時間隻為給對方立一個擋箭牌,真癡情啊。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給隋宴驍鼓掌,實在可惜,如果在現代,他應該早就捧回一屋子奧斯卡小金人了。

“皇貴妃娘娘!”發現她的宮人慌忙跪地,聲音不大,足以讓滿屋人聽見。

刹那間,滿屋寂靜。

眾人目光都落在李嫵身上,錯錦刺金水色曳地長裙,華麗珠釵都淪為陪襯,就像花園裏怒放的牡丹,豔冠群芳。

賀清雪不覺蹙眉,她沒見過李嫵,也不知道她竟然生得那麼明豔妖嬈,像是一團火,灼目不可直視。

她捏住指尖,心頭沉甸甸。

靜妃則死死咬牙,身側一個小團隊的妃子都羞愧地低下頭,說什麼失寵,就她這幅風華絕代的模樣,把她們都給比到了塵埃裏!

李嫵是故意的。

不過她今天來的目的不在此,隻是想看看皇帝喜歡什麼樣的人。

賀清雪和她完全不是一種類型。

李嫵深深覺得隋宴驍是不是眼神不好,他怎麼就那麼眼瞎把她當成賀清雪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