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牧打心裏一樂,他本是調皮搗蛋之輩,來到淩天派之後,每天為了修行絞盡腦汁,要領悟各種法決,似明白又似不明白,搞得他都差點成了個小老學究。
正在那自樂中,忽然眼睛餘光看到數道光影掠來,定睛一看,卻是別脈弟子踏劍而來,人數眾多,非蓮華一脈所能比。張臨牧看見別脈與他一般年紀大小的都是站在別人的飛劍上,想必都是新進弟子。
越臨近淩天峰頂,所見飛行之人越來越多,各色各式飛劍,其中夾雜著一些奇怪的法寶,赤橙黃綠青藍紫,一道道,一條條,一線線彙聚成河,如夜幕流星從四麵八方彙集向那個淩天峰大廣場。
張臨牧從飛劍上一看,發現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廣場台階處有數牌座椅給長老等其他執事坐之外,廣場中間還搭了一個大約一丈多高的講壇,各脈弟子呈一個大扇形坐著。
其他脈弟子最少的也有幾百,大的上千,都對蓮華一脈的弟子感到驚奇,看到他們那奇怪陣容之後,更是指指點點。張臨牧看著其他人對他們一脈議論紛紛感到不滿,但看到師兄師姐們都一副安然的樣子,也就不理會了。
不久後,隻見走出一名老者,上得講壇對眾人道:大家請安靜,三年一度的講經大會現在開始,請注意聆聽。說話簡單幹脆,不拖泥帶水。整個大會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那老者下去之後,又上來了一個老者卻是紫薇峰的黃光長老。紫薇峰長老黃光身材高大,不苟言笑,又是賞罰堂的首席長老,台下弟子見得是他都打起精神凝神靜聽。那黃光長老除了將一些他修行的經驗感悟說了之外,大多數是講尊師重道,守法明紀等維護淩天派聲譽的話語,除了他紫薇一脈人聽得出神之外,其他脈的人都覺得索然無味。
接下來的是成蔭峰的長老華泰。華泰長老也分享了他的修道經驗,他一生沉醉於煉器,所說也大概是修行可通過煉器來增加道法修為雲雲,快下台之時還把他手上的法劍拔了出來,惹得台下弟子一陣驚歎。
接下來的是分別是回霧峰的朱成勁長老,宦奇峰的司徒明長老,玉珠峰的長老陸青青,最後上來的是蓮華峰的長老柳愈風。張臨牧聽其他長老講得入神,都覺得有理,但又覺得迷茫,此時見師父上得台來,精神一振,仔細聆聽。
隻聽得柳愈風言道:道之大者,修之吾心。
道之為物,惟恍惟惚。
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其精其真,其中有信。
柳愈風解釋完這一段之後,又名:
道長無名,先天地生。
有物混成,寂兮廖兮。
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再言:五色令人目盲;
五音令人耳聾;
五味令人口爽。
是以靜虛極,守靜篤。
除五目,去五音,怯五味。
視而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得。
不可致拮,此三者混而為一,其上不繳其下不昧。
黽黽兮不可名,複歸於無物。
是為無狀之狀,無物之像。
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
是之人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
張臨牧聽得入神,柳愈風說的甚慢,一字一句都似乎直接講在他的腦海裏,這時候他突然記起了那個清瘦的老和尚,就在這一刻呆了。殊不知,柳愈風雖然對著台下人講話,卻不知不覺間運用了道家真言術,悄悄的施在了台下他門下弟子的身上。
此時正個蓮華一脈弟子都和張臨牧那樣沉靜了下來,在柳愈風講完後即將下台的時候,蓮華一脈弟子座出卻突然大放光彩,頭上祥雲彙聚。看情形是有人要突破修為,達至上清境界。眾人一陣驚奇,都翹眼想看個究竟。終於發現了是蓮華一脈大弟子華力此時仙氣四溢,大放光華,頭上祥雲,便是他所致。
柳愈風見弟子在此時突破,感到一陣欣慰,不待多想,一個縱身便站到了華力的身邊,守護在一旁。過得片刻,天上祥雲減退,華力也不綻放光華,待得片刻。華力睜開了眼睛,一道亮光閃現,光華四射。站起施禮對師傅道:多謝師傅教誨,弟子悟了。柳愈風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想勉勵弟子幾句,卻突然身旁又是祥雲驟起,光華四射,甚至比剛剛華力的還要光彩奪目。柳愈風一回頭,發現自己閨女此時光華四射,不可直觀。一激動,呐呐的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女兒天資卓越,沒想到悟性竟是如此之高,不到二十年紀便已突破上清境界,有史以來,淩天派能達到如此境界者不過寥寥數人,前幾個無一不是修行界的傳奇人物。就連當代掌教靈虛上人當年達至上清境界之時也已經二十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