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信號不太好,斷斷續續的,大概是謝敏剛才不小心打中了某個聯絡箱。
“是嗎,那真可惜。”謝敏繼續在空中盤旋,他的探照燈晃晃悠悠照到失去玻璃幕牆阻擋的塔台高層,一片廢墟中,傅聞安的身影在光束中屹立。
他身後的軍服披風獵獵翻飛,偏頭逆著光看去,軍帽的陰影蓋住表情,可謝敏眯起眼,還是渾身湧起一種被他的目光洞穿似的不悅。
傅聞安抬手,把一個通訊器放在唇邊,追問道:“可惜?”
“可惜沒能把你幹掉。”謝敏調侃道,而後又連忙加了一句:“請不要放在心上,能被很多人覬覦應該是執政官的福氣。”
而後他掛斷通訊,操縱狂蜂緩慢降落。
傅聞安聽完這句話,沒有回答。
他大概是在考慮怎麽能把這種福氣送給別人,比如,某個試圖通過掃射幹掉他的飛行員。
巨大的人造野獸落在跑道盡頭,空中的喧囂完全止息,夜色變淺。
傅聞安踏著一地玻璃碎片走出控製室,被擊穿的走廊滿是殘骸,身邊的控製員熟練而安靜地打掃殘局。
他走步梯下樓,應急燈忽明忽暗,就在剛剛,謝敏的點射不僅打爛了玻璃和塔台防禦炮口,還順帶讓這幢建築的電力供應設施徹底宕機。
當傅聞安看到現場時,甚至懷疑這樣精準的射擊是不是謝敏刻意為之——懲罰他走樓梯下去。
踏上平地,一輛軍車已經在側恭候多時。
傅聞安攏起披風,他站在車門旁,目光從狹長的眸子裏射出,刀一樣冷,定格在遠處一道身影上。
天乍亮,一抹曙光從地平線上散出幾絲亮色,作戰機靜靜蟄伏在原地,謝敏盤腿坐在它那碩大的機翼上麵。
他赤著上身,有些瘦弱的軀體線條頗為耐看,姿勢放鬆,如果仔細觀察,甚至還能發現他蓬鬆頭髮搭在肩膀的弧度。
他正叼著一根煙,偏過頭去,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攏出一處避風港,點燃了那根香煙。
隻一刹,火星明滅,與遠處昏暗的晨光融為一體。
他看起來似乎很愉悅。
如果可以,謝敏並不想在折騰一晚上後還要到作戰會議上瞧傅聞安擺譜。但很顯然,他並沒有權力改變一個暴君的決定。
“早啊老大,聽說你昨晚把執政官的塔台炸了?”
如果說在軍營裏有什麽比黃色雜誌與烈酒更受歡迎,一定是八卦,還得是上司的八卦。
比如說財政部大臣是個人體收集癖,教育局局長包養八個小三,總參謀有福瑞控的潛質,再比如某個作惡多端的執政官似乎癡迷於銀桂味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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