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損毀?”傅聞安看向參謀。
“是的,是在察覺被我們入侵後緊急損毀的,怕我們發現。”參謀回道。
“破譯結果?”
“損毀程序不可停止,隻搶救了小部分數據,是一串亂碼,亂碼似乎是具體地址,以及一角單維地圖。”參謀道。
“我說,結果。”傅聞安的聲音重了些,他低頭,子彈在他指縫間穿過,又被緩慢推回。
“研究所回復,經過努力對比,可能是安斯圖爾現今內部某個組織的地圖。”參謀低下頭,他解釋說。
自唐興離開後,安斯圖爾內部有了大變動,而地圖的出現,即意味著安斯圖爾內部有了新的內鬼。
“看來研究所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已經學會找借口了。”
傅聞安把子彈握進掌心,冷銳的視線從眸子裏射出來,降在參謀臉上。
“明日會有準確的結果。”參謀沉聲道。
“內部組織……”
傅聞安冷淡地注視了一會參謀的臉,而後看向窗外的城堡尖頂。
悠閑的飛鳥在鍾樓上休憩,時而張開翅膀,沿著廊角低空飛行。
“你猜,會是哪個內部組織?”傅聞安的語氣很輕,卻讓人脊背生寒,手中的子彈在桌上輕輕一敲。
噠——
像槍上膛。
“三種可能,城邦商務部、與卡紐蘭封控區接壤的南部穀地駐紮團,以及……剛才出去的那位。”參謀觀察著傅聞安的神色,他又答道。
“零號啊。”
傅聞安拖了個長音,他手指輕輕一屈,再彈開,子彈便像個陀螺一樣在桌子上轉起來。
他偏著頭,冷淡的目光似乎透過這旋轉不休的小東西看到別的什麽。
“你覺得,是我們的人出去了,還是別的人進來了?”傅聞安又問。
“屬下不知。”參謀誠實地答道。
“是嗎,你不知道,你確實不知道。”傅聞安重複道。
桌上的子彈晃晃悠悠,動力逐漸消失,金屬物件慢慢停下,躺在桌子上,與一根鋼筆挨在一起。
過了好一陣,傅聞安突然道。
“把軍部剛到的補給分一半給零號送去,要謝敏親簽送達證明。”
“可是,月初時零號已經領了整月的配給,現在還要送,而且一半……也太多了。”參謀不解。
“不必多慮,送就行了。”傅聞安把子彈收進抽屜裏,幽幽道。
窗外飛鳥似乎被什麽東西驚嚇,成群向遠處飛去,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影子。
四天後,謝敏蹲在演操台上,沙塵滾滾的場地中開過一整排運輸車隊,數不清的槍支彈藥源源不斷運往零號的倉庫。
陳石這個守財奴穿著大背心子汗流浹背,帶著一大幫小弟在沙場上當搬運工,活像在外幹了壞事往家裏藏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