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漢爾賓斯學院政教處。

慘白燈光下,兩個alpha分坐沙發兩頭。

一個神色冷淡,臉上貼著大大的紗布塊;另一個盤腿,肩頭衣服被不知名生物抓破,內裏綁著繃帶。

他們麵前,兩位訓了兩小時的老師正在喝水潤喉,即便是休息,也瞪著銅鈴大的眼睛。

“兩個高材生打架進局子,真是給學校長臉啊,還拿著衝鋒槍,那東西是給你們玩的嗎?!”

謝敏撓了撓臉,這些車軲轆話來回聽了兩小時,他都能背了。

至於傅聞安,視線向右下垂著,似乎沒在認真聽。

“你們兩個是什麽關係,那是情同手足的長官和副官,出去打架?你們知道漢爾賓斯的校訓是什麽嗎……!”

“老師,我和這人是仇人,不是手足。”謝敏插話進來,他白著眼。

“你還狡辯?!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我說的話!你你你!”

老師氣得話都不會說了,他指著窗外大吼:“謝敏,給我出去繞野戰訓練場跑五十圈!跑不完你就死在場上吧!”

“憑什麽就我跑,這人不跑嗎?”謝敏不服,他指著一臉好學生樣的傅聞安,嘶吼道。

接著,他就被暴怒的老師踹出了政教處。

教學樓的幢幢黑影猶如鬼魅,野戰訓練場的越野裝置立在沙場中,謝敏數著圈數,在沙地上計數。

最後一圈時,傅聞安出現在他計數的沙地前。

青年甚至換了套幹淨衣服,說不定還洗了澡,神清氣爽倚在樹下,斂眸盯著謝敏。

“你來幹什麽。”

謝敏停下,酸痛的小腿禁不住打顫,他盡力克製紊亂的呼吸,假裝從容,但額頭的汗水還是嘩嘩直下。

他毫不掩飾自己語氣裏的厭惡。

“除了看你受罰還有別的意義嗎?”傅聞安冷冷道。

“從小到大,討厭你的人應該不少吧?”謝敏咬著牙。

“我不關注別人對我的評價。”傅聞安道。“快跑吧,太陽快升起來了。”

“說的好聽。”謝敏瞪了他一眼,不得不跑。

等他跑完最後一圈時,天邊已顯出幾分魚肚白。

高而茂盛的楊樹列成一排,沙地上計數的筆跡也已經模糊,謝敏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

即便他有著比大部分alpha更優越的體能與身體素質,也架不住一晚上跑五十公裏。

他的腿抽筋了。

傅聞安仍站在樹下,冷臉打量著他的狼狽。

“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吧?”謝敏的腿動不了,他隻好仰頭,用視線淩遲這個煩人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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