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我姓夏。”
“夏老板,住得還習慣吧?”
老頭一進門,就很不自然的打招呼,半天也就憋出不痛不癢的問候。
事實上夏冬青今天才到,住得習不習慣,最起碼得住過才知道吧?
夏冬青也看出了老頭的拘謹,笑著點頭道:“習慣習慣,您坐。”
說著,便拿起小板凳放在堂屋桌前,他也順勢坐在另一條板凳上。
本意是想用輕鬆寫意的態度,讓老頭不至於這麼拘謹,結果卻收效甚微。
反而老頭臉上有些陰晴不定,臉色還略微有些尷尬。
他並沒有坐下,在躊躇片刻後,一咬牙一跺腳,便道:“夏老板,我就是個直性子,喜歡直來直去,我有話就直說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額,有話您直說就行,不過就不要叫我什麼老板了,您叫我小夏就行。”夏冬青點頭,示意張老頭直說,並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幾句話下來,張老頭並未察覺到夏冬青有任何盛氣淩人的態度,心裏的確放鬆了很多。
可越是這樣,張老頭越是無地自容了。
他躊躇片刻後,突然又歎了口氣,仿佛原本要說的話有多麼難以啟齒。
所以一開口,就把原本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裏去,搖搖頭歎息道:“夏老板,咱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您放心,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立即搬走,絕對不給你添任何麻煩。”
“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還請你不要嫌棄。”
說完,張老頭將手裏的幾條鹹魚放在桌上,轉身就要離開。
仿佛來找夏冬青,隻是為了通知他這件事而已。
夏冬青自然不信,張老頭的話反而和他猜測的事完全相反。
所以張老頭說完後,夏冬青真愣了一下。
看著即將出門的張老頭,那落寞的背影和可憐巴巴的樣子。
夏冬青動了惻隱之心,而且他本來就沒打算讓島上的居民搬走啊。
講道理,這些人靠海吃海,關於海上的事情比他精通多了。
這對以後的養殖大業,是有利無弊的。
所以他回過神後,連忙叫住了張老頭,奇怪的說道:“等一下,誰告訴你們我要把你們趕出去的?”
“啊?”
張老頭身形一頓,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夏冬青。
隨後老實巴交的說道:“是那個蔣律師說的,他說我們已經構成非法占有罪,如果打官司的話我們都要坐牢。”
聞言夏冬青總算明白過來,估計蔣律師先前已經自作主張的敲打過這裏的居民了。
這事整的。
他不由苦笑道:“別聽他瞎說,這不是我二爺同意你們住這裏的麼?再說了,我以後要在瀾島打造一個仿生態漁場,到時候還要你們幫忙呢,我可不敢把你們趕走,我一個人可撐不起一個漁場。”
聞言,張老頭立馬明白夏冬青沒有把他們趕走的意思了,當即激動得拍著胸脯保證。
“小老板放心,我們大家要說其他那不敢打包票,海上的事情,個個都是能手,以後能幫上忙的您吱一聲。
咳!不過我們不是義務幫忙,得開工資。”
夏冬青有些好笑道:“這是自然。”
“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得把這個好消息帶回去。”
說著張老頭就要走,夏冬青叫住了他,客套道:“我這馬上就要做飯了,要不吃了飯再走吧。”
一聽,張老頭就惱火的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苦笑道:“這人老了記性就差了,小老板你就別做飯了,咱們為你準備了歡迎會,這會大家都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