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何小白率先突出幽穀,寒風撲麵,豁然開朗,他已被眼前的宏大壯闊的場麵驚呆,發出一聲感歎。
前麵是一個群山環抱的開闊山穀,也是一個規模宏大的采石工地。
空曠山穀,到處都是光膀子壯漢,兩人一組,肩扛壓彎的木杠,木杠中間的牛皮繩索綁結了一條光滑的長條巨石。
對麵山坡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光膀子工匠,正在揮舞斧鑿,揮汗如雨,奮力采石。
一目了然,這是一個大型采石場,一個沒有任何現代設備的純人工采石場。人類已進入機械時代,這個國家居然還如此落後,怎麼還停留在落後的原始時代?
“哇哦,好漂亮的山穀。”就在何小白茫然一刻,追上來的金正妍竟然忘記了報複捉弄她的何小白,而是陶醉在眼前的瑰麗美景。
那些埋頭幹活的苦力,似乎被金正妍的大聲尖叫驚動,一個個停止工作,驚疑慌亂的目光紛紛聚焦兩位闖入他們世界的侵入者。
就在他們倉皇回顧一刻,何小白感覺眼前天旋地轉,接著便開始山崩地裂,亂石滾滾而下,埋葬了爬山采石的工匠,也埋葬了他恍惚的目光。
何小白感覺白光刺目,下意識的閉目躲避。等白光閃過,他再次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宏大的工地已莫名消失,取代它的一幅瑰麗的山穀美景:
他一路逆流的小溪,源頭居然是一片寧靜的山湖。視覺所及,湖水環繞對麵山峰,形成了半彎水月。一彎明月掩映,對麵山峰倒影湖麵,峰影相接,似乎一隻巨型紡錘,懸浮在湖麵之上。
環繞湖水的山坡,林木茂盛,層層疊疊,似乎已被自然之剪裁剪,層次分明,並無絲毫雜亂之感。山腳與湖麵之間對接了一圈看似隨意零散,卻又錯落有致的青石。
湖邊亂石已風化剝落,縫隙之間已長滿了荒草,卻並無荒蕪之感,反而多了一種讓人很舒適很放鬆的滄桑感。
“喂,這些給你,幫我看管一下。”就在何小白炫目於山水美景之際,金正妍已解開腰間武裝皮帶,帶著手槍,子彈夾,全部遞到了他手上。
這一刻她已被美景所迷,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將全副武裝交付給她監視押解的一名外籍囚犯。
沒等何小白反應過來,她已踩著亂石,幾個蹦跳站到了一顆湖邊青石,脫掉軍靴,一頭紮入了冰冷清澈的湖水。
一路風塵,沾染了汙穢無數,終於見到了渴望已久的清澈之水,她迫不及待的跳下去,開始清洗一身汙穢髒汙。
“神經病,凍死你。”一陣冷風隨波撲麵,何小白冷得一哆嗦,急忙遊目四顧,尋找了一處避風的山腳灌木叢立足。
丟掉了金正妍交付他的裝備,開始爬上山坡搜羅枯枝落葉。
搜集了一堆枯木落葉,何小白將它們聚成一堆。然後從金正妍武裝皮帶取下一支微型軍刀,一顆子彈。用刀破壞了子彈,將火藥聚集在枯葉之下。隨手抓了一顆石頭,與軍刀用力對擦幾下。
摩擦爆出的火星,引爆了散落的火藥,引燃了一堆枯葉。一堆熊熊篝火燃燒起來,映紅了他的臉,也溫暖了陣陣刺骨的夜風。
他本來無需生火,隻要找一處避風處一躲,便可以安心休息,一覺睡到天亮。隻要見到了陽光,才會徹底擺脫穢氣,擺脫恐懼,才會撿起散落黑暗的希望。
可是,他不想那個討厭的神經病,出水之後,濕衣貼身,縮在刺骨冷風裏瑟瑟發抖。不想冷凍受寒之後,染上疾病,成為一個累贅。
於是他生了火,等著她出浴。
“唔——,好冷!”篝火剛剛升起,金正妍便裹著濕透的衣服,抖抖索索的出現在火堆旁,她麵色鐵青,嘴唇慘白,牙齒不停地磕碰。
“濕衣服趕緊脫了,裹那麼緊幹嘛?身材跟牛一樣,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過了,裝什麼裝?”何小白冷冷的鄙視她一眼,撇嘴嘲諷。
金正妍沒有吱聲,背轉身子,將外麵的濕外套脫下,搭在了身後的灌木上,形成了一道擋風牆。雙臂緊緊捂著前胸,掩飾了濕透襯衣裏的風光。
“喂,光脫外套有屁用?長褲已得脫下來,屁股我都看過摸過幾次了,不用保護那麼嚴實,我看膩了,懶得看。”何小白背轉身子,躺倒在地上,給了她一個純私人空間。
金正妍見他背轉,立刻站起來麻利的脫掉了貼緊大腿的長褲,然後快速的蹲回原位,保護了隱私。
“嘿嘿,不愧是叢林戰士,連內褲都是迷彩的。”她剛剛蹲下,卻發現何小白不知何時已轉身,正躺在地上,目光挑釁的盯著她濕漉漉的貼身迷彩內褲。
“你找死?”金正妍怒目而視,恐嚇已沒有底氣。
“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我要是有興趣,早收了你這個妖孽,不用等到現在。”何小白身子一翻,又轉了過去,背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