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都市已經三天,餘墨楓一直忙著後期製作,張三,李四忙著籌備新的旅程,何小白要負責日常的業務溝通接待,隻有何小白閑著無聊,獨自坐在老板椅子發呆。
自從出海回歸,他突然厭倦了之前癡迷的網絡,無法重新找回屬於宅男的樂趣。他的心已耐不住寂寞,有一種迫不及待要上路的衝動。他知道,他身上的血液已被驚險刺激的旅程點燃,有了一種狂野不羈的衝動。
可是一個正常經營的旅行社,必須要以盈利為目的。出去轉悠了幾個月,回來一定要象征性地製作一些旅途文字圖片,再通過網媒,傳統媒體獲得利潤。有李公子的龐大商業帝國支持,盈利自然不是問題,但正常的商業流程也需要一些時間。
一個無人駐守辦公,整天東奔西跑的皮包公司,一定要有一些暴利作門麵。
閑得無聊,他獨自開車出門,在熟悉而陌生的大街小巷瞎逛遊,他盡量躲避了寬闊繁華的大街,選擇一些陰暗狹窄的小巷穿行。自從探險歸來,他的性情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對於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竟然情有獨鍾。
拉風的改裝大豪車,穿行狹窄小巷,有一種強烈的擁擠壓迫感。何小白的情緒開始暴躁,有一種加速橫衝直撞,碾壓一切阻礙的衝動。
他急忙刹車,深吸一口氣,壓抑了沸騰的血液。
控製了情緒,小巷兩側的風景立刻進入了他的視線。清一色的破舊平房小院,每兩處院落中間擠出一條僅容兩個人擦肩而過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幽暗深處,一眼看不清盡頭。這樣的二人通道,又串了無數的簡陋平房小院。
牆體破損,地麵陳舊的磚麵泛出斑駁的綠苔,散發著潮濕的黴味。
小巷人流不算密集,但很嘈雜,各種便捷交通工具橫衝直撞,臨街的房屋,全部都占街擺攤,加重了擁堵雜亂。
一個破舊的紙箱招牌撲入他的視線,上麵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賣身尋女,一次100,包月8折。
破招牌擺在一處巷道口,一個蓬頭垢麵的中年女人斜靠在巷道口,探頭招呼著過往的行人。
保姆李阿姨?
怎麼會使她,她不是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麼?
何小白腦袋一轉,立刻明白了其中緣由。他已經在外漂流幾個月,李阿姨不可能長期住在精神病院,應該早已病愈出院。出來之後,租住的家肯定已被警察查封,也找不到冰箱裏的李雯雯。
在她意識世界裏,一直認為李雯雯還活著,回家不見女兒,一定會四處尋找。
就在他看李阿姨之時,李阿姨也看到了車裏的小白。她慌張的收了紙牌,匆匆轉身遁入了巷道深處,顯然她不願意熟人看到。
何小白猶豫一下,推門下車,追入了巷道。
他和何小潔私自闖入李阿姨租住的家,從冰箱裏翻出了冰凍十幾年的李雯雯,揭穿了李阿姨埋藏十幾年的隱私。害得李阿姨失去了唯一的精神寄托,多多少少都他負有一定的責任。
見她淪落至此,心中感覺過意不去,希望能夠幫她一把。
李阿姨見他追上了,老臉臊成緋紅,尷尬回望一眼,加快了腳步,低著頭一路小跑,拐入了一間簡陋的小屋,快速的關上了破鐵門。
“李阿姨,我是小白,快開門。”何小白追到門前,輕輕的叩擊幾下鐵門。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家保姆,你走吧。”李阿姨躲在門背後,哽咽著回應,拒絕為小白開門。
“李阿姨,我知道你住院花了不少錢,現在急需用錢,我隻想幫你一把,並不是找你麻煩。”何小白大聲說明來意,澄清自己並不是為了追討她訛詐的10萬塊錢。
“你說得是真的?”李阿姨聽到他要幫自己,立刻開了門,抹了一把塗抹濃厚的臉,目光滿是質疑。
何小白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目光掃了一眼了她的住所。
這是一個幾平米的簡陋單間,開門正對著一張簡陋的雙人床,裏麵收拾的還算幹淨,顯然著既是她居住地,也是她的營業場所。
“別愣著,進來坐,阿姨幫你倒杯水。”李阿姨看到小白,有點手足無措,找了一個借口去給小白倒了一杯開水。
“不了,我還有事,馬上就走。”何小白跨入房間,站在狹窄的地上,摸出了錢包,摸出了一疊嶄新的現鈔。
“來,喝水。以前都是阿姨的錯,不該財迷心竅,詐你的錢。”李阿姨端水放在小白身邊的破餐桌,尷尬的道歉。
“阿姨,這是3000塊錢,你先拿著,找一好一點的住處。等您安頓下來,去這張名片的地址找我,我幫你安排一個工作。”何小白將一張名片疊在鈔票裏麵,一起遞了過去。
“謝謝你,小白,你真是好人。”李阿姨感覺涕零,顫抖著雙手捧住了錢和名片。
就在交接一刻,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閃,何小白下意識的抬手遮擋了一下。
“別動,我們是警察。”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幾條便衣壯漢已闖入房間控製了他,其中一位警官亮出證件,在他麵前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