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探討,何小白雖然不認同李一,但也受他影響,開始留意關注周圍的樹木。他轉悠了幾圈,發覺這些樹木的排列果然很有秩序,基本吻合李一的理論。林木之間呼嘯的寒風卷起積雪,卻沒有揚長而起,形成一個個風漩,此起彼伏。
常青的繁密枝葉,減緩了寒風,也遮蔽了寒氣。叢林內並不寒冷,似乎還有一個暖暖的憋悶感,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樹葉清香。何小白深吸一口,頓時神清氣爽。
“吱吱吱。”一陣細碎的尖叫,靈鼬躲在一顆樹後,探頭探腦,伸出一隻手抓,衝著何小白招呼。
李一反應奇快,短槍在手,一顆子彈呼嘯而射。
子彈擦破樹皮,洞穿了靈鼬飛速縮回的抓心,靈鼬一聲刺耳尖叫,翻了一個跟頭,跌落樹後。
“喂,你幹嘛?”何小白臉色一寒,一把推倒李一,瘋了一般撲向樹後。
倒地的李一飛身而起,想要拉住何小白,卻已來不及,隨即緊跟而上,隨時準備應對不測。
何小白穿越樹後,目光關注受傷的靈鼬,它怯生生蜷縮雪地,一隻前爪扼住了受傷的另一隻前爪,鮮血一滴一滴的跌落雪地,開出了一朵朵美麗血花。
“小東西,你沒事吧?”來自21世界的何小白,開始展示他的聖母情懷,蹲在靈鼬前麵,憐愛的伸手,試圖替它處理傷口。
“吱——”
靈鼬突然咬牙切齒,一聲淒厲的梟叫,完好無損的那隻前爪閃電一抓,已撕去了何小白半截衣袖,手臂留下了三道鮮紅的血痕,三條熱血汩汩而起。
靈鼬一抓之後,帶著一條破裂的衣袖閃電而遁。竄出數仗之外的一顆樹後,一抓與牙齒配合,將破裂衣袖扯成布條,包紮了受傷的血爪,身子一伏,憑空消失。
熱血火一般紅,傷口灼燙,猶如火烤。何小白痛的呲牙咧嘴,額頭熱汗如雨。慌急之下,他飛速的抓起一把積雪,敷在了傷口處。冰冷的雪與灼熱的血相觸,一陣鑽心的刺痛,何小白幾乎當場暈厥。
冰雪立刻蒸騰出一道蒸汽,整條手臂被熱汽灼傷,迅速紅腫而起,傷口外翻,鮮紅的血泛出了黯黑之色。
“別亂動。”李一厲聲何小白,一把將他拖到那顆受傷的屍樹。
屍樹樹幹被子彈蹭破之處,泛出了綠得發紅的“血”。李一抹了一把綠紅色的“血”,快速地塗抹了何小白的傷臂。一絲清爽之氣浸潤肌膚,灼痛頓時緩解了很多。李一一陣忙碌,將何小白的一條傷臂,全部塗上了綠漆。
阻止了灼傷之痛,李一摸出隨身軍刀,快速的剝下了一條樹皮,將粘滿弄了的內側扣住了何小白傷口,扯了兩條布條,將它死死地固定在何小白的傷臂。
一係列麻利的救助動作完成,李一一屁股跌坐雪地,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謝謝。”何小白尷尬道謝,慚愧低頭。
“這東西似乎很有靈性,你失蹤那一晚,是不是和它在一起?”李一目光咄咄逼人,顯然他已看透了何小白的心思。
何小白臉一紅,低頭不語,默認了李一的猜測。
“難道你和它。。。。。。”李一一臉驚異,眼球幾乎蹦出眼眶。
“你別瞎說,不。。。不是你想得那樣。”何小白支支吾吾地否認,卻掩飾不住心虛。
“這種千年靈鼬,以死人血肉為食。體內積聚了一些人氣,漸漸通了人性。它的軀體雖無法蛻變,它的心已開始蛻變。
它對你有好感,應該是它曾經吃過的血肉之中,有一個與你很親近的人。殘存屍體血肉之中的親近感,轉移到了靈鼬之體。”李一又開始發表奇談怪論。
“這裏是異國他鄉,怎麼會有我親近的人死在這裏?”何小白凝視李一,一臉質疑。
“你墜落毀容之前,應該很帥氣。又是令人羨慕的飛行員,一定有很多女兵追你。誌願軍女兵很稀缺,不過朝鮮人民軍的女兵可不少,一個比一個水靈,而且能歌善舞,大方多情。
我猜你一定有相好的,而且不止一個。”李一狡黠一笑,似乎能夠看透何小白已經喪失的記憶。
“老李,這顆樹還在流血,樹怎麼會流血?它的血還能解毒?”何小白不願糾纏這個話題,立刻轉移了話題。
“因為它紮根的土壤太肥沃,它的血氣才會這麼旺。不過它汲取的都是腐敗屍血,攜帶了屍毒。
而你被靈鼬抓破肌膚,中得也是一種屍毒,我這招叫以毒克毒。
所謂毒,隻是一種微生物質。如果一種毒素可以克製另外一種毒素,它就不再是單純的毒,也是一種藥物。”李一有問必答,何小白的每一次疑問,都會激發李一炫耀淵博的導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