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不安,亦有怨懟,但更有一絲心喜。
女人是感情動物,當遇到真正的那個人的時候,其它任何都不在重要。
樂珊自嘲地在心裏咒罵了一聲,以後真的有什麼後悔之類的也算是自己活該了。
想通了這些,樂珊慢慢將心情平靜下來,亦不回頭看他,順著腳步繼續往前走,隻是沒了剛才的慌亂與逃避。
她今天將齊肩的短發紮成馬尾,走起路來輕輕飄動。
衛項揚看著那飄動的發尖,心思糾纏。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她肯定沒有那麼容易就會原諒自己,而自己也確實需要被懲罰。
但隻要她肯給自己機會哪怕隻是這樣跟著她,他亦高興了。
兩人沒有交流,一前一後進了小區。
樂珊獨自走進電梯,瞧也不瞧在外麵躊躇的人,等著電梯自動關合。
衛項揚抿唇,睜著睛亮的眼神緊緊地注視著她,在電梯快要關上時,跨了進去。
樂珊按了樓層鍵,就將眼睛釘在了樓層顯示上。
衛項揚不安地不時拿眼睛看她,她那毫無情緒的臉上,他解讀不出她此刻心中的想法,仿似自己隻是個過路陌人。
叮!電梯打開,樂珊快速地從電梯裏出來。
衛項揚這次倒是很堅定地跟了出來,看她拿出鑰匙開門,兩手不安地抓著衣角。
開了門,樂珊看也不看他,當著他的麵,隻聽“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心被那“砰。”的關門聲震的一跳,然後碎了一地。
衛項揚臉色煞白,緊咬雙唇,手忍不住握緊。
門內。
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失控,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右手緊緊捂住嘴,不讓啜泣出聲。
這一刻其實反而更加清明,沒有怨也沒有恨,腦海裏隻有三個字:衛項揚。
門外。
右手緩緩舉起,敲或者不敲,其實這不該是個選擇,不是嗎?
衛項揚在內心自問:這麼多天的等待,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這扇在自己麵前冷硬關上的門。
不,當然不是。他要讓這扇門在自己外麵為自己敞開,所以,衛項揚拿出你身為男人的勇氣,這並沒有什麼,更何況你是自作自受,如何能怨得了她呢。
敲門聲傳來時,樂珊已經在沙發上坐下。
想通是一回事,但真的要去原諒,要去麵對曾經給自己帶來傷痛的人,又是另一回事。
敲門聲慢慢變的急促,扣扣扣地敲打在她的心上,敲的她煩躁。
從沙發上站起來衝到門邊,當手抓住門把時,樂珊猶豫了。
就這樣嗎?自己應該怎麼辦?
還未給自己答案,手卻已不自覺得輕轉,然後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