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項揚印象很深刻。沙發上媽媽拉著自己的手,問著這三年他的近況,爸爸大踏步地進門,順手抄起門邊放著的雨傘,一言不說,實實地往他背上打。隻記得,當時自己差點燜掉,背上一痛,心裏一驚。
“啊!守仁!你幹嘛!”媽媽嚇了一跳,站起來就要護住自己。
“你走開,看我今天不打死他,老張,把太太給我攔住!”
“你瘋了,兒子才剛回來!”
“還回來幹什麼,我衛守仁的兒子可不是懦夫。”雨傘柄毫不留情地一下接著一下。
雨傘柄本不是重物,可這一下接著一下卻力道驚人,可見爸爸是多麼的生氣與傷痛。
衛項揚忍著痛從沙發上起來跪倒在地,硬生生地受下來,直到雨傘應聲而斷。
爸爸打累了,將雨傘一扔,吃力地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兒子,亦是雙目赤紅。
衛項揚抬起頭亦是紅了眼。
“爸,對不起!”
“你說,你這三年得了什麼,你把這個家就這樣一扔,你得了什麼!”
張美香細細撫摸兒子的手,將衛項揚的思緒拉回。
得了什麼?此刻衛項揚不逕在心裏自問?
細想起來,這三年是荒廢了,隻得了這滿心的傷痛,得了這滿身的滄桑。
衛項揚看著媽媽,他現在已經開始跟著爸爸在公司裏學習,也許是後遺症吧,每隔兩三個小時媽媽就會給自己打電話,問問他在哪裏?在幹什麼?自己是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覺得心酸。
“媽,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衛項揚靜靜地看著媽媽,有感而發。
張美香溫柔一笑,說道:“兒子哪有不離開媽媽的,媽媽隻希望你到了哪裏,都要讓媽媽知道,不要讓媽媽找不到。”兒子和老公一直是她的全部,她的天,兒子離開的日子裏,就仿似她的天塌了般,瞬間將她擊倒。
喝了湯和媽媽再聊了一會兒,媽媽就回去休息了。
獨自坐在沙發上,衛項揚隻覺得心慌的難受,從晚飯後就開始了,隻是自己強忍的抑製住,現在是越發的不由自主地全身輕擅,腦袋泛空。可是身體又沒有哪裏不舒服。
衛項揚努力沉靜思緒,靠在沙發上,可神經卻一直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仿似能感應到腦電波的脈動,一波波地讓人心神難安。
昏昏沉沉間,樂珊隻覺得身旁一直有人跑來跑去,她好想抓一個人問問,她的孩子呢?
為什麼她一點感覺也沒了,她的孩子呢?
衛項揚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好像要抓住深陷黑洞中的心,身體忍不住蜷縮著,心裏傳來一陣一陣驚悸,讓人渾身發涼,不一會兒,就全身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