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寧和衛項揚客氣地點頭算是招呼,李公子是知道他們兩人不好這口的,帶著女演員又轉到下一個。
一個晚上杯酒交綽,兩個女演員像兩隻花蝴蝶一樣滿場轉,看著倒也算是一副歌舞生平的樣子,衛項揚看著時間差不多後,和他們一一告辭,然後離開。
出了銀座,衛項揚倒不急著回去,為了方便工作,他在市中心買了套公寓,平時忙的話就住在公寓裏。
此時已是深秋,新城地處東南,晚上已經有了冷意,但對此時的衛項揚來說倒也涼爽,於是想著要不把車放下,一路走回去好了。剛走到一半,後麵響起喇叭聲,衛項揚回頭,一輛A8在後麵緩緩行來,是楊宇寧的車,於是衛項揚上了前去,開門逕自坐上。
“怎麼這麼閑情逸致的。”
“透透氣。”衛項揚輕覷眉心,看起來倒滿是疲憊。
楊宇寧不時看他一眼,說道:“項揚,覺得你這次回來,變了不少。”
“是嘛!”
“嗯,大家都這麼說。”
“說說看,是什麼讓你變的這麼不一樣?”
“你饒了我吧。”衛項揚輕笑,伸手將坐墊放下讓自己坐舒服一點。
車內一時寂靜,不一會兒,聽聽衛項揚輕歎一口氣,略為落寞地說:“感覺自己折騰不起了。”
楊宇寧挑眉。“你這話怎麼聽的像個老頭子一樣。”
誰說不是呢,此刻的衛項揚隻覺得自己的心蒼老的尤如一個耄耋老翁。
楊宇寧送他到了樓下,道了再見,衛項揚轉身向樓上走去。開了門,一室冷清,心亦跟著冰冷。
樂珊向報社提交了辭呈,對於主編來說太意外了,樂珊一直是報社重點培養的骨幹。
但在如何挽留都無用的情況下,也隻得讓她走。
樂珊很平靜地收拾東西,在她的少女時期,內心深處曾有過一個流浪的夢,後來因為學業,因為工作,更因為了解這個社會生存的不易,慢慢的少了夢想,漸漸安於現狀。
現在要提起包裹上路,心無來由的輕擅,居然帶著一絲懼意。
經過社會的曆練,她已經懂的流浪的真意,不在是少女時期那個綺麗的夢,以為從此可以飽覽祖國大好河山,馬蹄蝴蝶。
而像她這般,已是心意灰涼,哪怕旅途風景秀麗,恐怕也難以觸動那欣賞的興致。
將行禮寄存在丁丁那裏後,樂珊踏上了旅程。
坐在火車上,樂珊靜看沿途的風景,此刻才得以麵對真正的自己。
其實她哪是真的去流浪,隻不過是一個揮別過去的籍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