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等一下!”衛守仁在後麵叫。
於是兩人停了下來。
“晚上有一個飯局,董局在,你一起去。”
“哎呀,我不能再喝酒了,醫生都威脅我了!”張誌忠摸摸自己的肚子,這後半生為了事業應酬落下了一生病啊現在。
“不能喝就不喝,又沒人逼你喝。”這又不算什麼大事。
“你又不知董局長什麼人,哎,算了我去吧,他知道我現在在新城的,不去,到時又打電話了。”
衛守仁點點頭,轉身對兒子說:“項揚,你晚上也一起去!”
衛項揚點頭答應。
晚上應酬的是一位省裏的高官,作陪的還有新城當地的領導,衛守仁、張誌忠和他們都有多年的交情或者說打交道多年,酒桌上倒是少了點官僚的做派,但喝起酒來是毫不含呼。
董局喜歡喝酒,自己喝不算,要拉上所有人喝,衛守仁叫了幾個公司的公關整桌跑的應酬,拖著他們使勁喝,而衛項揚作為默認的下一代接班人,周旋在幾位領導之間,不時的敬酒喝酒倒一點也不含糊。
“項揚啊!我這麼叫你可以吧!”董局一張嘴,倒是一付豪爽的樣子。
“您就這麼叫吧!”衛項揚笑容滿麵。
“你們年輕人就要多幹,我們都老了!”
“哪裏的話,董局還這麼年輕,以後要靠您多給我們支持和幫助!”
“嗬嗬!老衛,你兒子可以行!嗬嗬!”
酒一瓶一瓶的上,紅的白的啤的,隻要你還有一點肚子在,就得給填滿,酒過三巡,衛項揚已經有點暈乎的感覺,在看再場的人,倒也沒比他好多少,好不容易將這些人給填飽了,公關們一個拖著一個,有些回不去的,就直接上樓,這是新城最為頂級的酒店,各項設施一應俱全。衛項揚拒絕了老爸說一起回去的提議。“我晚上回公寓!明天一大早還有事。”
衛守仁點點頭,就乘司機的車回去了。
付了代駕司機的錢,衛項揚提著鑰匙,腳步有點淩亂地走向電梯。
頭重腳輕,心頭更是一陣一陣的難受欲嘔。帶著唯一的那點的清明,衛項揚強忍著努力深呼吸。進了房間,就再也忍不住的往衛生間跑去,抱住馬桶就狂吐。抽水的聲音響起,所有的穢物隨著水流全部衝走。等肚子裏吐空了,人再也堅持不住地倒到一邊。
空空的衛生間,隻有他此刻深沉的呼吸,閉眼皺眉,糾結的麵部表情可以看出他此刻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胃裏悶悶的,絞痛的難受,不時還傳來聲響,衛項揚一手扶在胃的位置,一手撐地,想從地上站起來,卻踉蹌著差點又倒下去,如此反複幾次,才好不容易從地上撐起來。
衛項揚仿似靈魂出竅般看著鏡子裏這張慘白的臉,心裏無聲地問道:這個人就是我?蒼白、淒慘,嗬嗬!衛項揚忍不住在心裏冷笑,嗬出的氣模糊了鏡麵,朦朧了此刻心酸的內心以及極欲逃開的脆弱。和衣走到花灑下,任冰冷的水滴將他從頭到腳淋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