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決定在A市投資旅遊項目,我們帶著大隊人馬來考察,S縣也是其中一個區域之一。我記得那日我來到紅彩村,紅彩村的沙灘椰林有別於別處散發著原始的樸素的美感,我漫步在沙灘上突然聽到有人叫樂珊的名字,我還記得那時自己的悸動,整個人都震住了,可待得回頭,卻隻見遠處蹲著一個人,看起來身形臃腫穿著花衣服,這哪是我記憶中的樂珊,我為自己的失態一笑至之,可是在幾天後的重訪紅彩村時,居然讓我就這樣正麵的迎上了她,她穿著白衣裙就站在那裏,而我坐在車上,她就這樣從我眼前一掠而過,但我一眼就認出是她了,我讓車子停下來,我要下去,可是她早已乘車走遠,而那條路的盡頭就是紅彩村,我也終於知道那聲呼喚,原來真的是她。”

樂珊不可置信地聽他講來,他從沒和自己講過這些啊,他講的這些她從來都不知道啊,原來原來他這麼早就知道自己了,那,那為何?

“我那天回到酒店,神思不寧,最後還是聽從心裏的聲音包了一輛車徹夜趕到紅彩村,其實我要感謝那隻是個小村莊,隻有三四十戶人家的光景,我不知道這三四十盞燈火處,哪盞才是她的,也許是老天爺可憐我吧,我隻是想著去看看讓自己死心也好,就這樣居然讓我找到了她,兩間式的石頭房裏,她嫻靜地坐在床上看著書,耳邊飄揚著動聽的旋律,我那時驚喜與震動,然後就是疑惑她為什麼來到這裏,從A縣到紅彩村相隔如此這遠,她怎麼就會出現在這裏,其實我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真的是瞎了眼,當時她已經懷了七個多月的身孕,而我就在她的窗前徘徊了好幾天,居然一點也看不出來更想不到。”衛項揚停頓了一下,似想到自己的有眼無珠,直到此刻他對那時的自己還有不諒解,如果自己早點知道,她也就少受點苦了。

“我在要不要相認間徘徊,後來想到這次的投資項目還是決定還放一放,自己必竟知道她在這了,那還有什麼好擔憂的,而且當時我對她還有一絲誤解,這也是我矛盾的主要原因;S縣的項目最後敲訂,我因為要把新城的事務交接完畢後才能過來,就這樣在新城待了一個多月,而那時的她早已經一個人準備好了一切,醫院,病房,照顧自己的護工,月子中心……”說到這些衛項揚忍不住留下眼淚,想到她獨自承受的那些痛,隻覺得哪怕以死謝罪都不為過。

衛媽媽也早已淚流滿麵,同為女人,她的一生是享福的一生,老公兒子從沒讓她有過辛苦,除了兒子離開的那三年;想到兒子嘴裏說的女人就是身旁的樂珊,忍不住將她的手緊緊握住,自己的兒子居然讓她吃了這麼多苦,而她又對彼此的感情這麼執著。

“那天是項目落成的簽約儀式,我們一行來到紅彩村,我看到了她的小石房子門窗緊閉還上了鎖,我當時的心驚難以用言語描述,我巧妙地用話從一個阿嫂嘴裏套出了比這更為驚人的秘密,原來那時樂珊已經在醫院待產,而且已經是快要生了,我顧不了其他從紅彩村驅車跑到醫院,我聽到她痛苦的尖叫,想到她一個人辭了工作與朋友一個人躲在這偏辟的小村莊隻為了留下我的孩子,那種心痛與悔恨,我太害怕了,她叫的那麼苦,我害怕失去她。……後來樂樂出生了,可以想見她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原諒我,而我也許是做的不夠吧,或者我沒有顧慮到她的心情,自以為是的給她最好的,也許對她已經造成了一種傷害,我們的關係傷痕累累,如履薄冰,卻不想又來了個汪子菲,讓她對我有了誤會,我實在沒辦法,而且那時候年關在即,我又不知怎麼才可以帶她回去,想到爸爸或者會阻撓之類的,就讓她帶著孩子回家了,她未婚懷孕可以想見會被父母怎樣的苛責,她一聲不響全都忍了下來,我從新城回來後馬上派人查了她家的地址趕了過去,並向她父母保證兩人一定會對她好,重新將她帶回了S縣,我們的誤會似乎都已經解了,可我知道她還是有很多的不安,因為她怕我們家裏人會不同意,也正如她不安的一樣,爸爸來了,非要我和她分手,去娶汪子菲。媽!我是不會娶她的,這輩子除了樂珊,我誰都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