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曹大樹總是提心吊膽的,他上廁所都放不下心來,三下五除二地解決完畢,然後飛快地跑進屋。曹大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一定要改變這種狀況,地裏的莊稼再不伺候,明年就隻有喝西北風了。
曹大樹愁眉苦臉地找到白苓,讓她一定幫自己找個媳婦來看家。白苓聽完曹大樹的訴說後,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她說,再這樣下去你就傾家蕩產了。曹大樹也噓了一口氣,說所以你要快點幫我找個媳婦,再晚幾天我可能褲子都被偷光了。白苓說這事不好辦啊,結過婚的你不要人家,沒結過婚的人家又不要你。曹大樹說結不結婚倒無所謂,主要是她們都帶著娃娃啊。白苓笑了笑,說那有啥,你一點力氣不費,白撿到幾個孩子。
曹大樹歎了口氣,說我也不是嫌棄娃娃,主要是我要啥沒啥,養不起,兩個人吃飯都成問題,要是再多幾個還不得餓死?白苓又嘻嘻笑了起來,她說看來,隻有我最合適你了。白苓本來是有一個孩子的,後來不知咋得的了一場感冒,白苓跑去把野馬衝惟一的醫生馬不換請來。馬不換興衝衝地背著藥箱跑來後,不問青紅皂白就給孩子輸液。不想那天半夜,孩子竟咽氣了。見曹大樹發愣,白苓又說想去想來,還是我最合適你,我不嫌你窮。曹大樹一聽這話,眼睛忽然就亮了。
當天晚上,曹大樹就爬上了白苓的床。
曹大樹上了床就搞悄悄比較。他想摸清結過婚的女人和姑娘到底有多大的區別。曹大樹沒想到白苓雖然結過婚還生過孩子,但她光溜溜的身子居然還像沒拆過封的一樣,質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這個結果讓他驚喜萬分。
看著曹大樹猴急的樣子,白苓說大樹,你這輩子碰過別的女人沒有?
曹大樹睡過現在的弟媳黃蓮,剛才他就是以黃蓮作參照做比較的。但他不能告訴白苓,如果白苓曉得了一定會笑死他的。曹大樹支支吾吾地說沒……沒有。白苓說真沒有?曹大樹說當然是真的,我們都這樣了我咋會騙你呢。白苓緊緊地抱著曹大樹的腦袋說大樹你真可憐,大樹你真可憐喲。
在接下來的日子,白苓像個車輪子似的跑來跑去,白天她回家照顧婆婆,晚上她又跑到曹大樹家睡覺。曹大樹讓她搬過來算了。白苓不肯,她說,我不能丟下婆婆不管,我過來了我婆婆咋辦啊?
白苓的婆婆體弱多病,瘦得像根幹柴,可她的生命很頑強,在床上躺了好幾年,居然還沒有一點辭世的意思。對此,她很是內疚,覺得是自己這把老骨頭拖累了白苓,幾次勸她改嫁,可每回她一開口白苓的淚水就流出來了。白苓說媽,看你說的,我能扔下您不管嗎?婆婆說白苓,我老了,成啥算啥。我看大樹這孩子不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我看你以後就別過來了,我不想再連累你了。白苓說媽,我不走,我就是您的親閨女,我一輩子都陪著您。婆婆也哭了,她抹著眼淚說你這孩子咋這麼不聽話呢。白苓說媽,您啥也別說了,我是不會扔下您走掉的。婆婆嘶聲哭道,造孽啊,老天爺,您這是造孽啊!
白苓哭過幾回後,更不忍心扔下婆婆了。為了照料好婆婆,她晚上也不去曹大樹家了。曹大樹叫她幾回她就是不去,她說實在受不了,你就過來嘛。曹大樹說那咋行,你婆婆在家哩。你別看她躺在床上動都動不得了,可她啥都聽得到。白苓說我媽又不是老虎,她吃不掉你,你怕啥?曹大樹有些羞愧地說,她是吃不掉我,可跑到她家裏去偷她的兒媳婦總有些不好意思嘛。白苓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低著頭說,是婆婆喊你過去的。曹大樹吃了一驚,說不會吧,她咋會叫人去偷自己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