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裏放了什麼?
夏侯雲歌深眉擰緊,“又不是我做的,我怎知道。”
“端走!”軒轅長傾眼底滿是厭惡抵觸,怒吼一聲,趕緊拿出藥囊放在鼻端,極其抗拒的身體後傾,臉色已一片蒼白。
夏侯雲歌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強烈,隻是聞到含有生薑氣味的湯汁都受不了。
“不吃便不吃!你吼什麼!”
“本王從不吃薑!”
“你不吃薑?”
“還不趕緊端走!”軒轅長傾捂住口鼻,已有惡心之狀。
夏侯雲歌將湯汁端開。
軒轅長傾這才如釋重負,呼吸也順暢不少。“我對生薑過敏。”
對生薑過敏?
會有人對生薑過敏?
夏侯雲歌的腦海裏閃過那一日的畫麵,她掰開軒轅長傾的嘴灌下薑湯的那一幕……他嘔吐不止,起了一身紅疹,嚴重過敏反應至今曆曆在目。
夏侯雲歌扶了扶鬢邊碎發,看向窗外漸漸西斜的日光,窗前落下一片燦麗的斑駁光影。聲輕若風,極為平靜地呢喃一聲。
“哦,原來是這樣啊。”
“你來做什麼?”軒轅長傾放下藥囊,臉色陰鬱地瞪向夏侯雲歌投在日光下的側影。
“連翹是你殺的?”夏侯雲歌回首,迎上軒轅長傾的深邃黑眸,似問,亦是肯定。
軒轅長傾微一頓,複而揚唇邪佞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問夏侯雲歌,“與你在芳華殿私會的男子到底是誰?”
“攝政王又不在芳華殿,怎麼如此斷定,我在芳華殿就是與男子私會?”夏侯雲歌撥弄桌案上的鎏金麒麟紋雕花香爐。
看來,連翹確實是軒轅長傾派人滅口了。
爐內燃有沉香,味道極為清淡醇正,且微有甘涼。
夏侯雲歌不喜歡胭脂味,卻覺得這種香很親和。香氣入脾,清神理氣,很是舒服。
“直覺!”
夏侯雲歌笑了,“恕我寡聞,我隻知女人的第六感覺很靈敏。”
“我知你牙尖嘴利!你若實言相告,本王恕你無罪。”軒轅長傾丟掉手中奏本,一雙眸子泛著冷冽的光芒深深鎖著夏侯雲歌。
“攝政王好狂妄的口氣。”夏侯雲歌不以為意,“原來在王爺眼中,我是這般不知檢點的女子。一邊與王爺恩愛甜蜜參加盛宴,抽空還要與人私會談情。我有這麼能耐,左右逢源玩弄媚術不嫌累?”
軒轅長傾臉色陰沉下來,“若非你有破綻,豈會被人說你與男子有奸情!”
“攝政王能殺了連翹滅口,以免事情進一步激化,自是也逼問過連翹實情,又何須再問我。還是說,連翹口風太緊,攝政王什麼都沒問出來?”夏侯雲歌目光一片清冷,“昨晚我被迷暈了,發生什麼事一無所知。”
軒轅長傾的眸色越來越深,似要將夏侯雲歌看個通透。“你的口風也很緊。”
夏侯雲歌燦然一笑,“攝政王是擔心被人利用與上官將軍矛盾激化,還是擔心被我利用?我倒是本事不小,被攝政王如此忌憚。”
迎著泛紅的夕陽,她容色明豔耀眼奪目,在一片香煙繚繞中,似蒙上一層淡淡仙霧。
軒轅長傾竟有些看得呆了,心神微一蕩漾,忙側頭錯開目光。“最好你能安分守己一些。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以絕後患。”
夏侯雲歌垂下長睫,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戾。“當日我削發為契時就對攝政王說過,我隻為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