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歌想起身,軒轅長傾就是摟緊她不放手。倆人暗自較力,魏荊見他們難舍難分,隻好笑道。
“我就不打擾王爺王妃你儂我儂了。待你們完事,我再進來為王妃探視病況。”
魏荊走了兩步,似忽然想起來什麼,回頭道,“哦,對了,我遠遠看見太後宮裏的魏公公往這邊來了。”
太後宮裏的人又來做什麼?
軒轅長傾和夏侯雲歌默契對視一眼,接著又各懷心思。
夏侯雲歌的眼底,閃過一線軒轅長傾看不透的深邃。依稀有點點笑意,在她明麗的眸子中,轉瞬綻放,又凋零無蹤。
軒轅長傾心中生疑,未動聲色。
“你們可抓緊嘍。哈哈……”魏荊揚聲大笑,款步離去。“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才好!”
軒轅長傾一把將夏侯雲歌推開,長指撫過脖頸血痕,唇邊擰起陰譎之色。
“你這毒婦!”他低咒一聲。
夏侯雲歌神色冰涼,毫不為所懼。
確實,她雖忌憚他,卻不畏懼。
軒轅長傾抹過唇邊血跡,臉頰的刺痛依舊火辣,眼底的怒火更加濃旺。他乃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風雲變色,皆在他一念之間。卻被這個女人不止一次掌摑!
“我對你實在太過縱容了!”他咬牙,字字如冰。
夏侯雲歌做好與他再拚一把的準備,倔強迎上他滿麵怒容,他卻沒有像預計中的那樣與她再動手。而是眉心猛地皺緊,似有一種強烈的痛苦從他胸腔翻湧而起,濃黑的雙眸似蒙上一層森然血霧,貪婪癡狂地望著夏侯雲歌,似要將她一口吞噬入腹。
夏侯雲歌心中大駭,他這個模樣,曾經見過,在榆林鎮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她猛地向後退,在他麵色猙獰靠近的那一刻,她張大明眸,他卻猛地一把將她遠遠推開,丟下一句話倉惶離去。
“你就獨自應對太後吧!”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夏侯雲歌長吐口氣,鬆懈了全身緊繃的神經,這才發現渾身早已無力,軟倒在床上。
“娘娘……”小桃擔憂呼喚一聲,亦是嚇了一身冷汗,透衣而出,不禁打哆嗦。
“我沒事,一會魏安公公若來,你就在門口守著,不許有人偷聽。”
“是。”小桃倒了一杯水給夏侯雲歌平複心神,便恭敬退到門口。
沒過半盞茶的功夫,魏安便已到了紫荊苑。
“老奴參見王妃娘娘。太後娘娘命老奴前來傳話,明晚太後在宮中設宴,請各位王妃命婦入宮一同品嚐藩國進貢的葡萄美酒。”
隻怕是一場鴻門宴吧。
“煩勞公公回稟太後娘娘,我這身子骨還起不來身,實在不能前去赴宴。”夏侯雲歌虛弱靠在床頭。
“這個……”魏安老眸微垂,聲音依舊揚高,“王妃這就為難老奴了。自從王妃嫁入攝政王府,太後體恤王妃體虛,王妃沒有入宮為太後請安,也不曾怪罪。如今太後親自設宴,派灑家親自來請您,您都不賞臉,有些說不過去吧。”
夏侯雲歌掩唇咳嗽幾聲,“並非是我不想入宮給太後請安,實在是這病反反複複,恐傳染給太後,才遲遲沒有入宮向她老人家請安。”
她小月子還有幾天滿月,房門不曾踏出一步。而她小產的事,隻有小桃軒轅長傾魏荊和柳依依知道,太後自是以為她隻是中毒後重病,遲遲不去請安,有些按耐不住了。